宋金开战篇(2/2)

金国国内有两种声音,像之前是否迁都一样,双方水火不容。一方提议停战,尽一切努力向南宋微笑,搏取好感,赢得信任,争取双方联手抗蒙,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生存之道。另一方则嗤之以鼻,回敬四个字——白日做梦!宋金世仇比当年的辽金世仇都深,当年辽国只是每年收几斤东珠,加上白吃白住白睡而已,这比金国将北宋灭其国、掳其族、辱其皇帝皇妃、再加每年收取海量保护费…怎样?完全是不死不休的死仇!还想着联手?小心宋蒙联手,一起做掉金国!

何况远水不解近渴,当下最重要的是钱!只能向南宋掠夺!还必须快,趁着军力仍在、大国气氛未散时动手才有成算!

吵来吵去没定论,金国皇帝完颜珣则一言不发。说话的是第一权臣术虎高琪!

这是一权臣的时代!北方权臣术虎高琪说“开战”南方权臣史弥远说“应战”于是两国都全身心的投入到战争中!

这场战争打了近5年之久!站在历史的大天空上会发现:成吉思汗远征西域,蒙古在中原大地军力空前的空虚。在这极其难得的重要时刻,金、西夏、南宋…居然不仅没联手互保以求生存,反而进一步自相残杀。争先恐后的为蒙古人挖坑,再自动跳进去…

这样看能给人一印象:似除蒙古人外。其它种族都已疯了?这么搞,除灭亡外,还有别的路好走吗?

但设身处地想一想:诚然宋金联手,生存机率可大增,但宋金可能联手吗?再如站在南宋的立场上,根本指责不出之前的国政方针有什么问题!北方大乱,蛮夷互斩,那就杀好了。打得越狠死得越多才越好!要是长江以北全部死光光,大宋疆土就自然光复,那不是最理想的吗?难道要为他们调节,促进世界和平吗?还是强行插进手去,在一片混乱,自己清静的时候,选一盟友,把自己也扔进血腥动乱里去?

所以说:历史是不能理智冷漠的。它是人书写的,是人就有感情,就受各方面的引诱制约!根本没法做到真正的冷静、理智、完全从利益角度出发。哪怕他们本身就是智者!历史中的每个人都只是在历史大潮流里沉浮。在大海浪涛中躲避大鱼、猎杀小鱼,去尽力地生存,能依凭的。根本不是什么才智或勇力,而是命运,或者说是运气!

理解了这一点,才能公正看待后面发生的历史。反之,则难免会边看边鄙夷地冷笑…

一个叫王世安的人献上取盱眙、楚州之策,金宣宗大喜,任命其为淮南招抚使。本月,乌古论庆寿、完颜萨布两人率军渡过淮河,开始南侵!4月。攻打淮南西路光州的中渡镇,南宋榷场官盛允升被杀。随后。乌古论庆寿分兵,攻打京西南路襄阳府的樊城。围攻枣阳军、光化军。又派完颜阿林攻入大散关,攻打利州西路的西和、阶、成、凤州…这样,战争同时在两淮、京湖、川陕三条战线上打响!

南宋也反应及时,迅速下诏给前线的京湖制置使赵方、江淮制置使李珏、四川制置使董居谊,给他们以便宜行事之权。

一场战争打了近5年,光是时间就说明问题了!这么久,爱情长跑都会脱力,何况举国征伐,每天金山银海地扔军费…

旷日持久的打,波澜只起过两次。一次是刚开战时,金军突然进攻,南宋措手不及,在三条战线上都吃了点小亏,旋即全力反攻,战局爆出了火花!

其中最炫目耀眼的一朵姓孟,叫孟珙!生于1195年,曾祖孟安、祖父孟林都曾是岳飞的部将,父亲孟宗政在开禧北伐时崭露头角,到孟珙这一代已四世从军,是南宋的将门世家!这场战争爆发时,23岁的孟珙正随父亲孟宗政镇守重镇、京西南路的首府襄阳府!

孟珙有谋,他事先料定金军必定先攻打襄阳的子城樊城,建议父亲事先渡过济河埋伏。果然金军来犯,孟宗政趁其渡河未半时出击,大获全胜,斩首过半。孟珙有勇,父子同陷敌阵,万马冲突中他发现重围中有人白袍白马,他大叫“此吾父也”跃马入阵,救父出险…

但现在,仍没人能预料到未来的孟珙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历史最终将给出答案!据我看来,孟珙超越了曹彬、潘美、杨家将、狄青、郭逵、王韶、种家军、姚家军、折家军、岳飞、王彦、韩世忠、刘锜、吴家军、李显忠、毕再遇、余玠、王坚、吕家军…等等所有人,独领两宋319年所有武将的!他是当之无愧的大宋战神!

金军南侵,赵方召来其子赵范、赵葵,对他们说“朝廷和战未定,但我只有一个选择:提兵临边、决战报国”于是亲自前往襄阳督战,命城中守将扈再兴、陈祥、孟宗政加强防御,同时加强正北方的光化军、正东面的信阳军、西北方的均州等处的防守。金军从团山铺天盖地而来,扈、陈、孟三将各领一支伏兵,严阵以待。金军杀到,扈再兴的中军先败,将金军引入伏击圈中,孟宗政、陈祥的左右两翼伏兵齐出,金军三面受敌,大败,血肉枕藉山谷间。

之后,枣阳军告急。孟宗政率军中午从岘首出发,马不停蹄,傍晚便抵达枣阳。金军大骇,立即逃跑。赵方当即任命孟宗政为代理枣阳知军。

不久,王辛在光州的光山县、刘世兴在随州也先后杀败金军。

本月,山东刘二祖的红袄军余党复起。在济南府、泰安、滕、兗等州肆虐。完颜霆奉侯挚之命,率军自清河出徐州,大破贼军。霍仪被斩、石珪、夏全投降。

5月27日,赵方上奏朝廷:请以伐金诏告天下!6月12日,宋宁宗正式下诏“朕厉精更化,一意息民。宁不知机会可乘,仇耻未复。念甫申于盟誓,实重起于兵端。岂谓敌人,遽忘大德,皇华之辔朝遣,赤白之囊夕闻。叛卒鸱张,率作如林之众。饥氓乌合,驱为取麦之师。除戎当戒于不虞,纵敌必贻于后患。一朝背好,谁实为之!六月饬戎,予非得已。谅深明曲直顺逆之理,其孰无激昂奋发之思!师出无名,彼既自贻于颠沛。兵应者胜,尔立急赴于事机。若能立非常之功,则亦有不次之赏”

7月8日,金国河东北路隩州刺史李策被部下马宽所逐,马宽据城叛乱,金宣宗派人招降。马宽投降,可是又立即再次叛变。这样的反复无常,任谁都看不下去,于是马宽一族都被州吏所杀。

本月,杨安儿当初的一个部下季先来到南宋淮南东路楚州的山阳县,见到楚州知州应纯之。报告山东的义军豪杰都有归顺南宋朝廷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