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树影绰绰,整座喧嚣的城市已经悄然陷入了墨黑的夜色和灯火霓虹的光影之中。
医院内,VIP病区。
傅贺远忙完公司的事情后,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匆匆赶来了医院。
他刚走进病房里面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浑身密布大大小小淤青的傅希林,以及守在病床沿的郭婉茹。
他大步来到了床头的位置,看了一眼傅希林打了石膏的脚,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傅希林看了一眼郭婉茹的方向,眸色隐晦,没有说话。
郭婉茹察觉到了她不善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和心虚,她缓缓站起身,安抚道:“希林可能是下楼的时候看手机没有注意到台阶,放心吧,医生已经说了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见状,傅希林的唇畔忍不住扯出了一抹讥讽。
傅贺远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神情还有些严肃,皱眉,低声叮嘱了一句:“走个楼梯都能摔成这样,下次注意一点,幸好这次没什么大碍。”
郭婉茹关怀的问了一句:“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一提起公司的事情,傅贺远的眉心就变得有些凝重,他顿了下,沉声道:“还没有,有点儿棘手。”
傅希林想起之前在国外听到的那一通电话,犹豫了几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爸,公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和陆河哥哥有关吗?”
听到“陆河”两个字,傅贺远的脸上不再有往日的认可和欣赏,转而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他背负在身后的手无意识握成了拳头,沉默了片刻,冷声道:“公司的事情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别管了,好好专心的养伤吧。”
他是有意在避开这个话题。
傅希林捕捉到了他的异样,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原因,眸色悄然暗了几分。
她没有想到,陆河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和傅家反目成仇,甚至不在乎这样做会对陆氏造成怎么样的损失。
同样,始终沉默的郭婉茹也因为今天电视上的新闻,加上这几日傅氏集团接二连三受到的重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思绪混乱。
她默了一会儿,开口有些担忧的询问道:“过两日就是寿宴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担心你会吃不消,要不要推迟算了?”
傅贺远摆了摆手,眉目确实是有些疲倦了,他哑声说:“邀请函已经发了出去,如果临时改变了时间,外界肯定又会议论纷纷,大做文章。希林的风波还没有完全压下去,外面的媒体都在盯着傅家呢,如果公司的事情也被曝光了出来,恐怕会给公司的职员引起恐慌,到时候就麻烦了。”
郭婉茹顿了顿,她平时根本不了解公司的事情,但是看男人面色凝重的样子,才发觉事情可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张了张唇,正欲说些什么,耳畔就听见傅贺远几近深思熟虑的声音:“到时候,把冬夏一起叫来吧。”
话音落下,病房内的空气明显沉寂了几秒。
傅希林没有说话,眸色闪了闪。
郭婉茹则是皱了皱眉,明显不赞同他的做法:“到时候寿宴席上会有很多记者,如果把冬夏一起叫去了,他们一定会问起许赵承的事情……”
剩余的话还没有说完,傅贺远已经冷静的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到时候让冬夏配合演一场戏,有关希林牵涉命案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人忘记,傅家的声誉就会回来了。”
所以这一场表面上热热闹闹的寿宴席,根本只是一场鸿门宴。
傅贺远是要把冬夏推出去做洗白傅希林的挡箭牌。
思及此,郭婉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听见这样的话,心里总归是不好受。
傅希林适时插了一句话进来,迟疑道:“可是爸,她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出席这场寿宴呢?”
她说着,意味不明的去瞥了一眼站在床尾的郭婉茹,眼底带着一丝轻蔑。
傅贺远沉默了半响,想着郭婉茹如今和冬夏的关系也有些僵硬,不方便出面,当即做了决定:“明天我会抽空约冬夏出来见一面。”
郭婉茹暗暗握了握拳头,皱眉:“贺远,冬夏性子比较倔,如果她不愿意呢?”
“她一定会出席。”
傅贺远顿了顿,犀利的眼眸有些深谙:“即便不是因为我们,也会为了陆河出席。”
话落,郭婉茹明显怔了怔,她忘了,邀请的宾客里面,还包括了陆家。
难不成,到时候冬夏要以陆家儿媳的身份出席这场寿宴吧?
显然,傅希林和她想到了一块儿去,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上当即变得无比僵硬,她放在被褥底下的手,暗暗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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