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阑珊顺着他的手臂方向望过去——
今夜有风,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像沙漠。
一颗星星却突然从他们对面的方向升起,速度特别快,在整个黑丝绒一样的夜空上,那是唯一的一点光亮。
像一只萤火虫在飞越夜空。
夏阑珊眼眸一亮,“流星吗?”
“对,很快就会坠落,要不要许愿?”他笑着问,“听说在这个海岸许愿会很灵的,都可以实现。”
夏阑珊却摇了摇头,“不想让它掉下来。”
就这样让它在那里,遥远地,触不可及地闪耀着,多好。
“这是愿望?”慕夜廷笑出声,想也不想,拉着她站起来,“满足你!”
“什么?”她不懂。
来不及等到回答,他已经拉着她跑起来。
沿着星星坠落的方向,一路狂奔。
她不知道方向,也不问。
跟在他身后,努力地,不去拖慢他的速度。
头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扬起无与伦比的自由弧度。
两个人在沙滩上疯跑,很怕追不上那颗星星,他在前面踩出一个一个的脚印坑,她就跟着那些痕迹往前。
有贝壳硌痛了脚心,可她一点也不害怕。
跑到很远很远的礁石后面,那颗星星终于重新坠下海平面,不见了。
“没有追到。”他说。
没有觉得遗憾,因为这是必然。
“追到了,”夏阑珊指了指海平面,那些被打碎的星光被海浪冲得高高拱起,又急急落下。
有海水带着那些星光冲刷上来,到两个人的脚踝处,温暖又柔和。
慕夜廷勾唇,把她压在黑黑的礁石上,目光渐渐暗沉,呼吸也变得深了很多。
她只穿了白色的小背心和粉色热裤,零碎的星光下,他能看到胸前像草莓一样的凸起,还有她那纤细而白净的皮肤。
燥热的感觉连海风都吹不散,他就这样笔直地看着她,毫不避讳。
夏阑珊肩膀被他握住,下意识地就去看他,眼睛晶亮亮的,胸膛还因为剧烈的奔跑而起伏着。
一上一下,一如她的心。
“你还可以再许一个愿望,一定会实现。”他特别认真地说。
今晚的他不太一样,可夏阑珊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她想了一会儿,摇摇头,“真的没什么愿望了。”
“没有想要的?”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嗯。”她点头,“拥有得太多了,就更容易失去,我……承受不起的。”
她没有再说其他的,他却因为她的话,无端地想到了那个孩子。
如果孩子还在,她现在的小腹应该有隆起了吧?
那个孩子,也应该是她唯一得到过,却失去得那么快的东西了……
原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以为她会怨恨,以为她会愤怒,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
甚至于……连对他提要求,她都不曾。
明明那么好的机会,她可以提任何的要求,他能够给她的经济补偿绝对超乎她想象的一万倍,甚至可以让她成为最年轻的超级富婆。
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签了那份他准备好的合约,只是安安静静地想离开。
连她最后的回来,也让他措手不及,也只是出于她求生的本能而已。
眉心蹙得厉害,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为什么不能贪心一点呢?她如果贪心一点,或许……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明明知道留她在身边很危险,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甚至于会像霍南弦所说的那样,让他们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一切白费。
可是……
慕夜廷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去吻她。
唇瓣被他堵住,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还卷进了一丝咸咸的海风,以及她睡觉之前用过的草莓牙膏的香气,所有的味道都在味蕾上起舞,融合,发酵,最后居然蔓延出了那么一丝丝若有似无的甜……
夏阑珊心中沸腾,冒着小蒸汽一样,快把她给冲得要飞起来。
她不懂,也没有经验,只能下意识地去吮他的舌尖,呼吸热热软软地流过他的唇腔。
慕夜廷的气息变得更加沉了,一把抱起她的身体,让她悬空靠在礁石上。
夏阑珊惊呼了一声,赶紧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会摔倒。”
“有我在,不会。”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不准闭眼睛,看着我。什么都不要怕,好不好?”
他的声音好温柔。
这是没有了孩子之后,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温柔。
夏阑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轻轻地点头。
他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很有耐心地慢慢地点火……
有浪花被海浪卷起来,打湿了两个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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