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释她的人是韩则。
韩则看到她,立即不由分说地拉过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着急地问:“有没有受伤?”
秦蓁轻轻地推开他的手,问:“你怎么会来?”
韩则眼底有失落一闪而过:“警局里有我的朋友,他通知我的。”
秦蓁看过去,果见他身边站着一个青年警官,注意到她的目光,后者微笑地朝她颔了颔首。
她点头回礼。
韩则拧紧眉心,问她:“阿蓁,这一切怎么回事?”
秦蓁抿了抿唇后,说:“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我刚才确认过了,林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的意思是……”
“傻瓜。”秦蓁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则轻声打断,他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他眼底的宠溺,让秦蓁视线有一瞬的恍惚。
这一次,她到底没有再躲开韩则的手。
稍微思索后,就把刚才跟警察说的事重新给他说了一遍,包括水果刀放在她签名上被她移开的事情。
“削了一半的苹果,但是水果刀只有你的指纹?”韩则抓住了重点。
秦蓁点了点头,“对,很奇怪。但既然林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我想应该很快就有答案了。”
“未必。”韩则沉吟片刻,才说:“因为现场除了你和林西,应该还有第三个人来过。”
秦蓁心惊,“你是说有人要害林西,然后栽赃嫁祸我?”
韩则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第一,我听我朋友说,现场很干净,林西不可能自己割了腕后,还削了半个苹果再放水躺到浴缸里,这不合理;第二:你说水果刀放在了你的签名上,给你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你才会把刀拿开,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凶手故意使用这种心理诱导,目的就是想让你拿起水果刀留下指纹?”韩则看着她,缓缓说道。
有股寒意从脚底涌上,秦蓁只觉得脚底发凉,她嗫嚅着:“她疯了吗?为了嫁祸我,难道连命都不要了!”
她曾经那么努力,只是为了活下来。
因为她知道人只要活着,就总会绝处逢生。
如果韩则的推论是真的,秦蓁实在无法理解林西的行为。
韩则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尚且一瘸一拐的脚上,“我听说,你和林西在陆家的私宴上闹过不愉快?因为……傅恒初吗?”
秦蓁眸光闪了闪,说:“跟他没有关系。”
她想大概就连傅恒初也不知道,她当初在对记者说得并不全是客套话。
秦氏确实一开始就有意签下林西为新品代言人,所以关于她的资料,她很详细地了解过。
林西是苏酒酒的圈内好友,这点也是她在去陆家前就知道的。
所以当她在盥洗室听到林西打电话,加在她在宴会上的刻意针对,就已经隐隐猜到了怎么回事。
虽然这件事的起因最终绕不过傅恒初,但确实跟他没直接关系。
所以,这盆脏水不应该由他来背。
但是这话听在韩则耳中,却像秦蓁在刻意维护傅恒初。
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他把心底的苦楚压下,转身朝那个青年警官说道:“酒店一般不会主动提供水果刀,都会把水果切好再送到客人房间,如果客人实在有需求也要特别说明下才会给,可以从水果刀上下手,查下厂商和销售情况。还有,你们有调出酒店的走廊录像吗?”
“林西所在的那间处于监控的死角区域,根本拍不到客人的进出情况。”青年警官还没有开口,就有一道淡漠的声音替他回答了。
韩则扭头看去,恰好对上一双漆墨般沉静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正坐着轮椅,似乎是腿脚有些不方便。
但满身从容的气质,运筹帷幄的笃定,却非等闲之人之辈可以比拟。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定定地落在秦蓁身上,语气不乏宠溺地说:“抱歉,我来晚了。”
韩则脸色一变。
用这样的语气跟秦蓁说话,又正好腿脚不方便。
来人的身份跃然于上。
他就是秦蓁嫁的丈夫,傅恒初。
传闻傅家大少年轻睿智,将承傅家百年家业,却因为不良于行这个残缺常为江城诸人所惋惜。
韩则从没见过傅恒初,但是此刻向来自负的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也只敢用平分秋色四字形容。
而这平分秋色,也是在傅恒初腿脚不方便的前提下。
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他看了眼秦蓁,抱有侥幸地问:“他是?”
若说韩则的到来让秦蓁意外的话,那么傅恒初的到来却在她的预料之内。
因为警察问她家属联系人的时候,她告知的便是傅恒初。
只不过,她没想到他竟会亲自前来。
听到韩则问话,秦蓁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握紧。
阖了阖眸后,才给二人作介绍。
“韩则,他就是我的丈夫,傅恒初。”
“阿初,这是我的朋友,韩则。他是来保释我的。”
阿初?
韩则的眼珠子剧烈一缩,已经叫得这么亲密了吗?
傅恒初却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秦蓁一眼。
秦蓁垂眸咬着唇,避开他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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