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深望着言不群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中,插在口袋里手不由抓紧了衣料。
她也不想每句话都数落他,可话到了嘴边一说出口,就成了那样。她已经习惯了用这样高高在上的方式跟别人相处,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收回自己说出的话,更在她的脚上绑住千斤重的铁链,阻止她追上去,将她与别人隔绝在两个空间。
沈深深低低地“嘁”了一声,垂下眼眸转身走进屋里。
言不群一路骂一路走,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一条有车的路上,手机上的订单还是没人接。他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开过一辆有客的出租车,他坐上车,只能跟一个味道很重的壮汉一起挤在后座上,忍了一路。
沈家的欧式小洋楼里,晚些时候,沈深深的妈妈下楼来倒水,看到桌上的饭菜还摊在桌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倒完水准备上楼去,回头就看到一个发着幽光的脸庞,吓得她浑身一抖,水都溅在她的手上。
仔细看,原来是沈深深绷着脸坐在沙发上,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轮廓照得透亮。
沈母打开灯,走过去坐到沈深深的身旁:“受什么刺激了,大半夜的还傻坐在这里?”
沈深深机械地歪过头去,干干地喊了一声“妈”。
沈母把水递过去:“喝不喝?”
沈深深摇头,抽了张纸巾在她受伤一顿乱擦。
“妈,我这人是不是特别恶劣?”
“干吗这么说自己?”
“言不群用凉薄形容我。”
“就是刚才打你把的那个男生?他是没订婚的那个吧?”
沈深深点头。
沈母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