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画出这样一段故事来,更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小鹌鹑这样一个悲剧的结局。
她这是心理扭曲了么?因为自己心中的苦,所以要写出一个更苦的故事来,让她的心理得到平衡吗?
她哭着对画里小鹌鹑道歉,“小鹌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顺着思路,顺着眼泪,顺着心里的悲痛,就画到了这一步…丰…
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让小鹌鹑在最后一刻仍然执迷不悔,即便是到了下一世,还要寻着她的树哥哥而来。
若她稍稍聪明一点,若这只傻鹌鹑稍稍聪明一点,或许都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可偏偏的,她就是这么傻……
也许,这正是她内心的写照——至死不渝……
情绪完全被这只可悲的小鹌鹑所左右,陷入极大的悲痛里,一番痛哭之后,眼泪还在收不住地流。
哭得累了,痛得累了,便趴在茶几上,渐渐睡着……
宁震谦回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
和老余并排从办公室走回来,远远的,抬头看了眼宿舍,好像他的宿舍里还亮着光。这么晚还没睡?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这回军演就按方参谋长的策略,我看不错。”老余边走边说。
“嗯。”他回了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老余顺着他的目光,笑了,“今晚真不该加班!人小陶难得来一次,我们宁团长的心思哪在这战略上!”
“没有的事!”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老余做政委工作的,见多了!当即也不点破他,只往后看了一眼,参谋长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不由叹道,“如今这方参谋长比你还拼命!我说这团有你们两个简直就没法活!”
他也回头看了一眼,皱着眉,“真要离?”
老余摇摇头,“恐怕是挽留不住了,有机会找小方说说,爷们一点!若人家真找着了真正的幸福,就放手吧,别拖着人家!”
“老余,自古劝和不劝离,哪有你这么做工作的?”他不同意老余的观点。
老余却叹道,“没错,自古劝和不劝离,但我们不一样,在要求别人怎么做的时候,先想想我们自己,能给别人什么,军嫂,都不容易啊!她们是女人,女人啊都渴望着男人疼男人哄的,我们在这山沟沟里,能给得了吗?她们在家可是既当男人又当女人的!别以为只有你我才称得上英雄,她们也强大着呢!所以,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熬得过去的!”
他听着老余的话,陷入深思……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宿舍,老余进屋前笑着对他说,“还亮着灯在等你呢!快点儿进去,别委屈了人家!”
他没说话,闷着声开门,将老余的轻笑声抛在了身后。
屋内的情形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居然趴在茶几上就睡着了,而且还坐在地上……
再走近,发现她又哭过了,脸上泪痕斑斑,还有她手臂压着的纸,上面不知写了些什么,也被泪水给晕散了。
立在她面前,不由暗暗叹息……
俯下身,将她抱起来,准备抱她进房间,偶一眼,却瞥到了茶几上那几张纸,其中一张很大的美术字写着:军嫂十不准第七:未经允许不准动他的东西。
无端的,心底某个地方因这句话而软软的一酸,再低头看怀中的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劲在胸口涌动。
还是把她抱回了里间,轻轻放落她在床上,并且给她盖上被子,眼见她睡得沉,又在床边立了一会儿,才退出去,坐在她之前坐过的地方,看那几张纸。
不知为何,她写的第七条让他觉得有点刺眼,并没细想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皱着眉拾起旁边的笔把它划去。
想了想,在底下补充:军嫂十不准第七条: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家乱跑!
而后,才往下看那些幼稚的涂鸦,树和鸡?
他第一眼以为那是一只鸡,后来看了她的文字,才知道原来是小鹌鹑。
再后来,便看懂了,原来这是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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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副图开始,到最后一幅,每一副图,每一段话,他都认认真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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