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样,算什么事儿?龙君傲根本不是皇家人,他是做过皇帝,可名不正言不顺,我这妃子之名亦一样,根本不作数的。三娘姐姐来叫我夏夫人,足见皇宫上下,所有人对我的看法……彬……皇上,我不想以夏夫人之名如此这般长久的活下去。要么你赐死我,别再让我如此羞辱的活下去;要么……要么……”
从最初的小惊到小怒,再到深想之后的理解,炙炎彬似乎也能体会夏紫薰的难处。
的确,他总不能让夏紫薰永远住在灵阁里,几十年如一日的不见外人吧!
说是说允她可四处乱走,可宫里闲话如剑,伤人无形却剑剑要命,她也不太可能到处乱走的……就算她真的不在乎,到处走动,那聂博文还不天天找他烦他谏他?
头痛,炙炎彬眉心紧皱,一脸厌烦的样子。
一想到聂博文的‘可怕’,炙炎彬就恨不得把他暗杀了,换个识实务的大丞相来——当然,那也只是胡想的。炙炎彬不可能不知道聂博文的‘好’。
夏紫薰在看炙炎彬,见他一脸厌烦模样,以为他是在烦自己,便咚的一声,重重跪下。
炙炎彬听见声音,望去,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夏紫薰跪在地上,满面泪痕,悲痛万分。
“不想皇上为难,求皇上赐死——!”
“闹什么闹?”炙炎彬怒了,噌的站起:“搞不清楚时局是不是?皇公主大婚都未定,你跑来跟我要名分?你想我死啊你!”
夏紫薰一惊,赶紧摇头,声音颤抖:“没有——!我没有那意思!!!我不是要你现在就救我,彬彬——!我只是要个希望,我只是想求个盼头呀!!!”
被夏紫薰一声彬彬叫的难受,炙炎彬在看夏紫薰,眉眼冰冷。
突然反应过来,夏紫薰一惊,继续摇头:“皇上……皇上……紫薰错了,紫薰再也不会放肆了……皇上……”
莫名心疼,炙炎彬猛一甩身,以背相对,心里难受。
该死的……他到底该怎么做?
给夏紫薰一个名分?名分这东西,怕不止夏紫薰需要吧……想到春三娘,现在整个后宫的宫女全是她在管理,炙炎彬甚至想过要等凌亦凝回来后,想个办法能让她同意,给春三娘安个名分,好让她有实权打理后宫。
反正炙炎彬是知道的,以他了解的凌亦凝,万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后宫打理后宫。当然……那丫头,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前殿,与他一同理政。
吐了口气,炙炎彬冷静下来,径自点点头,便转回身,望向夏紫薰。
“以后再说这事,从现在起,你自己不要再提了。特别是凝儿回来以后,不许你见她。”
语气故意重重的,炙炎彬吼完,甩身就走。
瘫坐到地上,夏紫薰全身一软的双眼垂下,一等炙炎彬的脚步声远去了,她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
凌亦凝回来的很快,她一回来,策马而驰,长驱而入,径直冲回盈月宫。
皇公主回来的消息几乎不到一柱香时间便传遍宫中。
任外面沸腾起来,凌亦凝一进盈月宫便吩咐小福子关上大门,任何人不见。
小福子是盈月宫的小太监,也是凌亦凝的贴身太监,算起来,现在的他,就算张富来,也要多给他三分薄面,地位不低。
小福子兴奋坏了,一边赶紧应允并令人执行,一边赶紧跟上凌亦凝,往内殿冲去。
“我的主子耶,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出去大半月的,可把奴才想坏了……”
嘣——!
凌亦凝一进自己寝轩便回手将门重重一关,小福子的话还没说完,人就给挡在了门外,他一傻,愣住。
盈月宫门外,聂博文最先赶到,他有急事求见皇公主,谁想,等他赶到时,大门已合。
就在聂博文纠结的不得了时,远处炙炎彬以及他身后一大票的人浩浩荡荡过来……
“参见皇上——!”聂博文眼尖,远远看见,赶紧行礼。
“免了。”甩手一喝,炙炎彬径直冲向盈月宫大门,上去就扬手拍门:“搞什么鬼?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小福子?赶紧开门!”
里面的小福子快速冲到门口,一脸苦瓜相,犹豫再三后,颤着声儿的轻叫。
“皇上恕罪……主子刚回来,重令合门,谁也不见……”
门外,炙炎彬一愣,他身后的张富和聂博文同时一愣。
“嘿——!这臭丫头,搞什么鬼啊?连我也不见——?你赶紧的,去告诉她,就说是我来了。”
“皇,皇上……”小福子为难极了,却也不敢违命:“主子睡下了……奴才,奴才……”
“好你个小福子,皇上的话也敢违抗,真是不想活了你……”张富在炙炎彬身后气的轻叫。
炙炎彬扬手而已,制止了张富‘恐吓’小福子。他心里清楚,现在的轩辕皇家,虽说他是代政皇帝,可他代的政,正是这大门后的某人的政。小福子不敢违皇公主的命令,是对的。
想及此,炙炎彬点点头,吐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