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非想要在这盐场之中实行这养老保险之策?”见朱由校沉思,汪文言忽然出口问道。
“确实有这个想法,我之目标,乃是建立一个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壮有所用,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人道乐土,这养老保险之策,正是老有所依的保障。”朱由校语气淡淡,但他说出的话却让人无比震惊。
汪文言蓦然凝立,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是朱由校第一次对外人吐露自己的志向,以他此刻的地位,根本没必要说假话骗汪文言。一位未来的皇帝说出这样的话语,这…….
词语已经不能形容汪文言此刻的心情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心里翻滚开来,宛若沸水一般,不停的翻腾,他脸上的神情也在心里情绪的变化下,精彩万分。
好半晌,他才定了定心神,将心中情绪压下,开口劝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岂不闻升米恩斗米仇之说,若是各种条件给的太好,反而会生出不必要的变数。相比于那些流落各处,无所依凭的灾民,盐丁们的日子可谓身在天堂。就算殿下有此思量,也当日后慢慢打算,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好吧,依先生所言。”朱由校勉强答应道,他之所以问对方也是想知道现在实行合不合适,既然明知不行,他也不会强行推动。现在,还是登基要紧,只要确保登基了,想推行什么政策,还不是他说了算。
将保险这个想法暗暗记在心里后,朱由校带着众人回到了管理区。
那块容纳三千多人操练的大校场就在管理当中,无数人在上面操演方阵,此时已经过了三天时间,基础的队列已经熟悉完毕,正是进入了方阵集结的大演当中。
只见一个个连队组成一个个小型方阵,不停的走路转圈,长矛刺杀,时而停顿列阵,时而阵型变幻,成四面方阵,如同穿花蝴蝶般,方阵中的人不停的通过复杂的演练进行磨合,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越过管理区之后,就是港口了,在吃晚饭后稍做休息之后,朱由校又带着人朝那边行去。港口此时已经修建好了,到处都是砖石铺路,水泥粉砌。港口很大,建筑队只要没有事做,就在这了挖沙拓深泊位,铺设码头,修建仓库建筑,扩大港口的吞吐能力。
可惜,如此规整的港口却没有一艘船舶停靠,空空荡荡的区域内,只有建筑队的人在。建筑队此时已经有五千人了,其中有三千的青状,剩下的都式老弱妇孺,在建筑队中负责后勤工作。五年不间断的铺设港口,修建房屋,让这群之前农民成了专业的建筑工人。
砌砖垒墙,铺设路基,打造钢筋,挖掘地基,盖房修桥,他们那是样样都会。
在港口的旁边,另有一处建筑的残骸,那时一处斜拐进去的港湾,里面有几个巨大的船坞,此时船坞中并没有水,露出了水泥粉砌的地面。此时船厂中到处都是木材燃烧后黝黑的痕迹,船坞四周几面墙也是如此,门窗架子,龙骨木材之类造船用料都被烧毁了。
朱由校建的这个船厂十分的巨大,总共有是个干船坞,东面临海的方面没有墙壁,其他三面都被水泥墙壁环绕,墙壁高达十米,成梯形,上面还有很多台阶卡扣,可以搭建一些木质平台、通道。
整个船坞是半封闭式的,不是朱由校不想盖顶,船坞太大,他根本就没这个技术封闭起来。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天津这边适合晒盐,不光是地势海水,还有天气,这里常年晴朗多风,少雨,偶尔有下雨也不会持续很久,半封闭式的够用了。
要不是为了保护写造船的木材、油漆之类的材料,他连班封闭的都不想弄,直接来个露天的,还省时省事。
看着被这些残垣断壁,朱由校眼睛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这群该死的家伙竟敢阻挠他的计划。若是他能早一步造船出海,就能在海外寻找岛屿,建立一个秘密基地,到时候炼钢锻甲,打造火器,什么不能干?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京城当中,动弹不得。
也是因为万历对他的敲打压制,让他不敢讲那三千的青状给召集起来,结阵御敌,不然被人告发,让万历知道这里有这么一群精锐,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而他能够光明正大动用的羽林军又人数太少,要防备的地方很多,根本就顾不过来。
而且海盗来去如风,占了地利之便,随时随地都能杀过来,烧毁船厂,根本防御不过来,这让朱由校苦恼万分。
身为储君,尤其是明朝这种没有一丝权力,连行动都受到限制的储君,不是一般的苦逼,没登基之前的发展,还真的不如在乡间当一土豪。不过等到登基之后,那就不同了,绝对的一飞冲天。
“许心素。”朱由校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他的情报无不显示,前来袭击海盗和许心素脱不开关系,尤其是他在那艘被风暴卷到岸边的盖伦船上找到的那面许字大旗。
许心素,福建同安人,明末大海盗李旦的把兄弟,是李旦和福建官府的中间人,大海商,在大陆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人脉关系广大的许心素来说,出动几千海盗跟玩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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