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想。”曾雨道。
“娇娇,我问你姓什么?”苏以珩问道。
“干嘛?我姓曾!”曾雨道。
“你姐姐,她也姓曾,她叫曾迦因!”苏以珩道。
曾雨却冷笑了下,道:“你觉得她还配姓曾吗?她除了给我爸妈找了个让他们喜欢的女婿,生了个让我爸妈欢心的女儿,你觉得她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价值?如果她嫁的不是霍漱清,不是覃春明一直苦心培养的霍漱清,她在我们家里,喝口水都不配!”
苏以珩看着曾雨。
“还有,你觉得覃逸飞为什么一直不理会敏慧姐,一直没有回应敏慧姐的感情,直到她回到这个家,直到她和霍漱清生了儿子之后才答应了敏慧姐结婚,你知道为什么吗?别的不说,敏慧姐这么多年苦苦追着覃逸飞,为覃逸飞流的那么多泪,在家里闹的那么多事儿,别人不知道,你这个亲哥哥还不知道吗?你非但不为自己妹妹的幸福着想,却在这里为那个破会了你妹妹幸福的女人辩护,以珩哥,你觉得敏慧姐知道你这么做的话,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哥哥?你对得起她吗?”曾雨道。
苏以珩沉默不语。
“你觉得她会认为苏凡是姓曾的吗?如果她苏凡是姓曾的,是曾家的人,就不该让覃逸飞还在那里为她守身!”曾雨说着,情绪很是激动。
苏以珩看着她,良久,沉默着。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嫉妒她,是,我是嫉妒她,我想不通,像她那种人,居然能遇上霍漱清,能被霍漱清爱着,能嫁给霍漱清,我想不通的是,覃逸飞居然能为了她,连敏慧姐都看不见,我想不通我哥居然也事事处处帮着她,如今,以珩你都,你都这样。是,我嫉妒她,我嫉妒那些她根本不配拥有的感情!”曾雨道。
苏以珩看着她。
车子平稳地在市区的大道上行驶着。
因为车子里前后排的隔板升起来了,前面的司机和保镖根本听不到后排座的人说的话。
良久之后,苏以珩才说:“娇娇,你觉得你姐姐是因为嫁给霍漱清,我们所有人才这样对她,是吗?”
“要不然呢?你可别跟我说是因为她长的漂亮。在我看来,希姐比她漂亮多了,长的漂亮身材又好。”曾雨笑了下,道。
曾雨所说的希姐就是苏以珩的妻子顾希。
“原因很简单,你应该知道。”苏以珩道。
“我不知道。”曾雨道。
“因为刚刚你所说的这一番话,你刚才这一番对她的控诉,正是这番话。”苏以珩道。
“抱歉,以珩哥,我不懂你的意思。”曾雨道。
“你姐姐,她从来都不会说任何人的坏话,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些,她从来都不会说--”苏以珩道,可是曾雨打断了他的话。
“那只能说明她很聪明,她很清楚你们喜欢听什么,她只说你们喜欢的,在我哥面前笑成那个样子,真是搞不懂她老公是霍漱清还是曾泉!”曾雨道。
苏以珩觉得,如果不让曾雨明白,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不是因为她聪明,不是因为她说我们喜欢听的话,不是因为她喜欢对我们笑,而是因为,她对每个人都是真心的,她待人真诚,哪怕是她不认识的人,地位比她低的人,她都是真诚相对。她不会奉承别人,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要她真诚对待的。这就是我们都喜欢她的地方。而且,她并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她也时常犯错,是的,我和她接触不多,可是我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在我面前伪装下去的?”苏以珩道。
这一点,曾雨是相信的,苏以珩的经历让他对人的确是有一种很精准的判断。
“娇娇,你姐姐身上有两点,你是根本学不到的。”苏以珩道。
“开玩笑!”曾雨道。
“她以诚心待人,她有自知之明,这两点,你根本学不到。你自己觉得呢?”苏以珩看着曾雨,道。
曾雨不语。
“当然,我承认,你姐她读的书没你好,她接触的世界也没有你广阔,见识没你多。而这些,恰恰让她每一刻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她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欠缺,所以才会去努力。”苏以珩说着,顿了下,“你是不是觉得霍漱清很不错?”
曾雨脸一红,没说话。
“你觉得我和你哥,或者覃逸飞我们都错了的话,你为什么不想一想霍漱清为什么会对你姐一往情深,为什么霍漱清会一直那么爱你姐?你要知道,他们结婚以前,霍漱清可是一直都把她当做是江宁翔水市江渔县一个小镇花农的女儿的,霍漱清一直都以为她的父母是种花的农民,家里就那么一个小院儿,还有一个弟弟,而不是部长的女儿。可是,霍漱清能为了她和妻子离婚,能等她三年,你觉得是为什么?难道霍漱清也脑子糊涂了吗?难道霍漱清不想找个家境更好的女孩子?他想娶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可以吧?”苏以珩道。
曾雨沉默了。
“至于覃逸飞,娇娇,我想告诉你的是,让一个男人痴心爱慕,不是一个女人的错,而是那个女人最让别的女人羡慕的地方。的确,敏慧的遭遇,我是很不高兴的,可是有什么办法,敏慧爱覃逸飞,除了覃逸飞,她谁都不要,你是不是觉得覃逸飞错了?你是不是觉得覃逸飞不该让敏慧这样爱?让敏慧那么多年都执着,一次次受伤,是覃逸飞的错?”苏以珩说着,认真地看着曾雨。
可是,曾雨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