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么?“
“你把脸洗完再好好说话!“
胡乱擦了一把脸,时骏疾步走到霍钢面前:“这才几个小时,怎么连续冒出来两个自首的人?卫祥又是什么理由?”
霍钢很无奈地把讯问记录给了时骏,后者顾不得刷牙了,拿在手里一张一张仔细看起来。
卫祥自己叙述,在15号早上他急着返回本市取文件而离开了正在洽谈生意的乡下,到了16号下午四点左右达到D市机场,几番联系不上范羽艺之后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登机后手机关机。17号凌晨02:30抵达本市,发现了范羽艺回复得短信,并想到很可能她与妻子之间发生了不愉快,谨慎起见,也就没再让范羽艺跟自己跑这一趟。
卫祥回到家中时间是03:00.
当时谭妍还没有睡觉,抱着孩子的玩具和衣服坐在游泳池边上唱风儿轻,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
卫祥被谭妍吓了一跳,长时间路途上的疲惫和回到家的诡异促使他鲁莽的对待了谭妍。他大力地拉扯妻子想要把人送回卧室,谭妍被打扰而非常不快并极度惊慌,他们之间发生了争吵,谭妍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撕坏了卫祥的重要文件,卫祥失去了仅剩的一点理智,抢过谭妍手中孩子的东西扔进了游泳池。当时,谭妍狠狠打了他一耳光,转身跳进游泳池去打捞孩子的东西。卫祥心灰意冷,看也不看池水中的妻子转身离开。
就像时骏推测的一样,卫祥使用过鞋拔子穿好鞋之后没有耐心放回原处,随手扔在地上一走了之。
卫祥以为,妻子跳进了游泳池再也没能上来。
事后,他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买了透明胶带,把还可以修复的文件黏贴好。到了机场后,才开始后悔跟妻子之间的争吵。那时候,他打电话给母亲,拜托她早些过去看看谭妍的情况,必要的话就直接去医院。
时骏留意到卫祥说给母亲拨打电话的时间,是17号凌晨04:20.
看过之后,时骏有些不满地问:“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才告诉我?”
被质问的霍钢也不气恼,拿出电话拨了号码,很快他们在卧室的地板上那一堆衣服下面听到微弱的嗡嗡声。电话被时骏的衣服埋着,他又睡的比较沉,自然是听不到这可怜的嗡嗡声。
时骏讪笑着把电话挖出来,好家伙!一共十七通未接电话。霍钢已经被磨平的火气是怎么来的,可想而知。
为了尽快让眼镜男把这段小插曲遗忘,时骏打开话题:“卫祥的行为跟范羽艺差不多,都以为是自己无恶意的行为害死了谭妍,但两者之间的相同似乎就不大对劲儿了。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想着自首?看上去倒像是在包庇谁似的。”
这不是本案唯一的疑点,他还提出,范羽艺所说是卫祥决定让她带着文件跑一趟乡下,但从时间上来看,卫祥给范羽艺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D市机场,既然决定自己回去拿文件,为什么在半路上联系范羽艺?这明显是相互矛盾的。而且,卫祥既然联系了范羽艺又看到了电话上范羽艺的来电提醒,为什么问问对方发生过什么?而是直接回到家中?
“先说最后一个问题。”霍钢说,“卫祥给我们看过他的电话,上面在17号02:35的确有呼叫过范羽艺的电话记录,他说当时范羽艺的电话关机,家中座机无人接听。在他看来,所以,他才察觉到范羽艺跟妻子之间有了不愉快。”
“好吧。”时骏耸耸肩不予置评,“那之前两点呢?你问过吧,他怎么说?”
“卫祥的说法虽然有些混乱,但还算清楚。本意,是打算自己回家拿文件的,到了D市之后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发了低烧,他很想在D市休息一晚,就琢磨让范羽艺带文件到D市找他。但范羽艺联系不上他只能发一条短信过去。发完短信他就后悔了,他想到了谭妍对范羽艺的怀疑,觉得让她去家中拿文件不妥,这才决定还是自己回来。当时又到了该登机的时间,他也没告诉范羽艺不用去家里找文件就上了飞机。”
不错,虽然有些混乱也算得上是清楚了,而且这个说话也过得去,暂时还挑不出什么问题。但是,时骏总觉得哪里有着违和感,一时间却又搞不清楚。他想了又想……
“不行,我得去见见卫祥。”
初春的早晨有些微冷,霍钢在路边买了两杯热乎乎的豆浆,跟时骏分了。时骏看到他眼镜后面那一双熊猫眼,随手把人扯下驾驶室:“你睡会,我开车。”
霍钢没跟他客气,倒在后面呼呼大睡起来。他几乎觉得闭眼睁眼的一瞬间就到了警察局,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二人刚走进警局大楼,便看到法医组组长和鉴证组组长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时骏偷偷地问身边人:“你们局里的人是不是都不怎么正常?”
“最近而已。”霍钢笑道,“所以,你要小心。”
话音落地,二位组长大人已经到了跟前。法医先开口:“尸体里查出有毒物反应。”
鉴证组组长紧跟着说:“证物鸡蛋羹里也发现同样毒物反应。”
时骏眨眨眼,由着霍钢提问:“什么毒?”
“杀人必备之常用毒药,断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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