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也就是没死,没死就这样了埋了?”我问。
经理苦笑道:“没错,它是没死,但我觉得,它根本就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如果父母真心想要这个小孩,为何又要把它扔在垃圾桶呢?”
听经理所说,我们也倍感无奈。
扔小孩这种事情,新闻时有提起,前几天曾报道本城有一位十六岁小姑娘,未婚生子,结果把小孩从七楼扔下,当场摔死,谴责她没什么意义,因为这也并非是她一手造成的。
本来我以为这种事情,出现在新闻中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竟然真实的发生在了身边。
叶子暄很平静地:“此事交给警方处理吧,你究竟是触犯了刑法,还是犯了民法,由他们裁决。”
经理依然苦笑:“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们看到后,能不心动吗?再说,我不过是埋一个将死的弃婴而已,何必把我逼上绝路呢?
我是犯法,但我不认为我犯罪!因为我远比有些人高尚,我在学校时学习最努力,但是结果呢?毕后来到城建局,做了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在别人眼里,经理是多么光鲜,我在学校时,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当我真到了这个岗位,我才发现这个位置,就意味着:不出事,功劳是领导的,他高兴,就会像赏给狗几块骨头一样,多给我发几千块钱;一但出现工伤工亡,就意味着,这个黑锅我要扛!
因此我每天提心吊胆,却赚不了几个钱,这是为什么?
但是我同学他爸是银行行长,他直接就进了银行,年薪十万,却什么也不用做,这又是为什么?”
此时,谁也没有说话。
经理接着说:“我本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但直到路上桥工程开工我去路边垃圾桶丢垃圾时,捡到小孩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生转折点。那个人找到我给我钱,让我把小孩埋掉。
不过在埋之前,他/她用针在小孩身上刺了经文。
本来小孩有些气息,经过她/他刺过之后,小孩就彻底没了气息。
那时我还有些害怕,他/她说,这个弃婴命悲,所以他/她刺了《地藏经》在小孩身上,希望他能早日投胎做人。不过,埋这个孩子,必须埋在第一个桥梁与第二个桥梁中间,注意保密。我收了钱,依照他/她的吩咐,在指定的位置埋了,这是我负责的工程,我也不想埋死人,他/她对我说:古代工程开工之前,都是用鲜血来祭奠的,方可保工程顺利完成,比如建长城,造皇宫等,不过现代是埋块碑石奠基,但终究没有古代的好。所以你放心,此子埋下之后,保证工程无恙。”
听经理到这里,我不禁说:“这么说来,那个人好像一个好人,给你钱让你埋了这个小孩?”
经理说:“他/她是好人坏人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们在工地干活的人,拼死拼活拿不到几个钱,而那些不干活的人,只需要动动嘴,每天都赚的盆满钵溢的。比如包我们工程的这个人——如果肯给我们高一些,我或许会带这个小孩去医院。”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个工程是谁包的?”
“是一个姓朱的大老板,据说手眼通天,黑白通吃,本领不小,全城首富吧。”
姓朱,又是做工程的,我脑海中当时又闪现出一个人来:“朱青云?”
他点了点头。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现在又冒了出来,叶子暄与鬼市老头二人互换条件,放了他一条命,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改过自新?
叶子暄听到这里有也些紧张,便问他:“是他让你们在这里埋的婴儿吗?”
“不是他,我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公我才说起他的,让我埋婴儿的……算了,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也不替他/她保密了,我就全说吧,她/他是一个女人”
“女人?孩他妈吗?”
叶子暄说:“肯定不是,如果能拿出二十万,养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约有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的很好看,个头高挑。”经理说:“如果你们真的要报警,她是主谋。”
他说到这里,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责怪经理了。
我突然觉得,不是经理病了,而是这个社会病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最可恶:一种是引诱一个极需要帮助的人去犯罪的人,另外一种就是不劳而获的人。
叶子暄这时说:“如果她确实诚心为这孩子祈福超度,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在孩子未死之时,就要刺经文,耽搁治疗而死,又该怎么说呢?”
他话刚落音,大庞突然惊叫一声:“你们看,它长了!”
随着他的声音,我们看去,只见那具婴尸竟然慢慢地变长了——这个是完全可以用肉眼观测到的。
他由一尺,很快变成了两尺。
叶子暄拿出墨斗,在婴尸身上打墨线,准备“捆”住这个孩子,却不想,还没有等叶子暄这样做时,它“哧溜”一声钻进了土中。
叶子暄急忙说:“大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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