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哦!你是说他!”
阿二支着耳朵听着,越听越觉得心寒,知道宋现如说出这句话,终于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二位爷......二位爷......”他想说点儿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只是哆哆嗦嗦地祈求。
“唔,也是个主意。”宋现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先随便找个人定案,将来查清楚了再翻案也不要紧,反正他本来就身份可疑,况且又是个贼,便是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追究。”
霍青霖笑了笑:“宋县长果然英明,一点即通。”
“哎,还是霍帅英明,多谢霍帅提点呐!”
“这没什么,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多客套,主要是这人也着实没有什么用,死了就死了。”
“二位爷!二位爷!行行好啊!小的除了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手之外,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你们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让小的去替别人顶罪啊!小的冤枉!冤枉啊!”他抓住霍青霖的裤子,抱着他的腿又哭又喊。
“你不要这样,男子汉大丈夫,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看开点儿。”霍青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我们也着实想要给你一条活路,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们给了你活路,上头的人就会断了我们的活路,这么大的案子,我们总要给个说法,你要谅解。”
“我谅解,我谅解......”阿二啜泣着,“可是,那也不一定非要我顶罪啊!”
“当然是非你不可,这种事,是能够胡来的吗?”霍青霖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你看你,原本并不是流民却混入流民的队伍进城,是不是可疑?”
“可疑啊,可疑。”宋现如配合地说道。
阿枝接着说道:“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你还活着,可疑不可疑?”
“嗯,十分可疑。”宋现如继续说道。
“诚然,你说你在房梁上躲过一劫,可是事实证明你这话根本就是撒谎,如果你不是心虚,为什么要撒谎呢?”
“可疑!非常可疑!此事必定与他有关!”宋现如义正言辞。
阿二张张嘴,流下两行清泪:“啊......啊啊啊!”他放声大哭起来,“阿二嘴贱,满嘴喷粪,自己掌嘴,我自己掌嘴!我让你嘴贱!我让你逞能!我让你抖机灵!”每说一句便有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下手毫不含糊,“我让你......我让你管不住你这张狗嘴啊!你管不住这张狗嘴!哇哇哇哇哇!”
“住手吧!”霍青霖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阿二,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厌恶,“现在么,如果你实在想活下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什么办法?”阿二抬起哭肿的眼皮看着霍青霖,见他不说话又反应过来,连连道谢不止,“阿二求爷指条明路,多谢军爷大恩大德,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磕头就不必了。”霍青霖托住他即将碰到地板的头,蹲下来冷冷地盯着他,“至于多谢,你打算怎么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