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白衫,方巾绾发,十三岁的少年翩翩而立,银月般的面庞温润如玉。金鲤神色沉静地瞧着这个带着一队官兵的年轻武官。
最多不过十七岁,却已然是一个八品的武官儿,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官兵头目,但在秀城而言却已然是个了不得的品级了。这家伙凭的肯定不止是他的能耐,还有后台。
“陈康。”金鲤的薄唇轻扬,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道,“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陈康的面色黝黑,浓眉下生得一双大眼,看上去虽然粗悍,却总有种令人不爽的不怀好意之感。他干笑着,走近了金鲤,“我的表哥也很好,前儿也听我爹说起,而今他被当今礼部尚书力荐,得到了前往京城内最为了得的‘翰林苑’学习的机会,那可是非优秀学子不得入内的地方。能够进去的,全部都是数一数二的精英……”
“那很好。”金鲤露出个不为所动的笑容,转身欲走。
“别急着走呀。”陈康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金鲤的去路。“这么久不见,难道你不想叙一叙旧?”
“你我虽然同是秀城之人,却并无深交,何来叙旧之说?”金鲤的眼眸之中闪过一缕精芒,脸上却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沉静微笑。
“你和我没有,可是你和我表哥有呀。”陈康的笑,总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阴森之感,他对金鲤冷笑道,“你难道忘了,那年为了取悦你姐,他做了件多蠢的事情?拜你金家所赐,差点毁了他!后来是你吧?金鲤,我知道准是你,要不然我表哥怎么会那么假货的离开秀城!”
“你不想你表哥离开秀城?”金鲤突然间反问陈康,那双澄清明亮的双眼婉若绿色无公害的蔬菜让人忍不住心下一柔。
“这……”陈康可没有想到金鲤会突然间流露出这种表情,当即竟然被晃得眩晕在了那里。
“那真是抱歉了,我不知道你跟他的情谊竟然到达了如此之深的地步,唉,可叹可叹哪……”金鲤叹息着摇着头转身离开,“这年头的断袖竟也吃起了窝边之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陈康刹那间被雷穿在那里,怔怔地愣在那儿竟是连半句话也说不出。
在他身后跟班的小兵儿们听到金鲤的这番话,竟是个个儿地硬憋着不要笑出来,憋得脸儿都红了。
却原来,这位看似五大悍粗的陈康,只喜欢身宽体壮的男儿郎。而且一旦被那种喜爱类型的男人抚摸立刻会化成一滩水,作鹌鹑状任其怎样蹂躏,真可谓越痛苦越开心的类型。在秀城最大的青楼坊――“燕红苑”里头牌的鸭公,就是这位陈小爷包养下来的,整日里对着这陈小爷又打又骂,这陈小爷却乐在其中,并且陶醉不已。有时候到了夜间,整个秀城都恨不能听得到这位陈小爷那快感到了极点之后的、酷似野狼喯号的呼声。而第二天一早,在这陈小爷的身上便也常常能看得到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很是触目惊心……这几乎是人人都知道却不能说的秘密,大家虽然私底下拿这事开开玩笑,可是碍着这小子的后台却没有人有胆量在陈小爷的面前提。
却没想到,这金鲤竟然有这个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戳陈康的软肋,这让这位素来横着膀子走的陈小爷怎么能下得来台?
“站住!”陈康的脸果然沉了下来,他大步上前,冷冷笑道,“金童生,你休要在这里放肆!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何你刚才看到我们一行人的时候,突然转身就跑?”
“还以为忘记了带今日要学的课本。”金鲤淡淡的牵动唇角,纯净的笑容里看不半点的瑕疵。
“那么这时却又站得住了?”陈康哈哈大笑,“莫非想起书本已经带了?”
“恭喜你,学会了抢答。”金鲤完全一副“儒子可教”的表情。
“少废话!”陈康气急败坏地嚷,“近来朝廷正在捉拿通缉的要犯,据有人报你们金家昨日来了两个陌生之人,金童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金家从来不会招待陌生之人。”金鲤目光深沉地望了陈康一眼,引得陈康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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