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厉丰年还有个挂着“未婚妻”头衔的沈明珠,他在宣布推迟婚期之后,又这样堂而皇之带着我出入公开场合。
虽然只是从环球集团到了厉氏集团,可是随着厉丰年身边的变换,他这一言一行,已带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还有他昨天晚上的那一句,“临夏,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把这个孩子生回来。”
厉丰年正用尽所有的办法,想抹平我身上的伤口。
陆南依旧是厉丰年的私人助理,随着厉丰年一起进入了厉氏集团,在他进来做早报的时候,我偷偷从办公室里出去,去了洗手间。
我还在隔间里,却听到了洗手间的门被突然的撞开,有其他的女员工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厉总。”
厉丰年来了?这里可是女厕啊!
我震惊着,继续听到旁边隔间门被一扇一扇打开的声音,他的脚步是那么的着急而凌乱,连我也跟着心急了起来,马上穿好裤子走了出去。
厉丰年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神色中带着还来不及藏起来的惊色,他飞快地眨了眨眼,连带着眼神里的震动一起掩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他说,“临夏,何律师来了,正在会议室等着你。”
从他的声音里,我几乎听不出来任何异常,要不是现在身处女厕,要不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之前的脚步声,要不是还能看到他额角的那滴冷汗,我真的要被厉丰年冷峻到单薄的样子骗了。
“只是律师来了,你怎么急的到女厕来找我?”我斜斜的打量着厉丰年,明知故问着。
他的眉峰往眉心一蹙,解释道,“这关系到你弟弟的案子,我怕你心急。”
“是嘛,”我淡淡的笑了笑,“连上个洗手间的时间都不能等?”
再一次对上我揶揄的目光,厉丰年脸上终于多了一抹尴尬,他变扭的瞥过脸。
我一面开心,一面心疼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厉丰年,丰神俊朗又无所畏惧的王者,现在却因为我一再放低着自己的姿态。
“够了……丰年,够了……”我扬着唇,笑的十分的薄凉。
“够了什么?”厉丰年不解道。
我上前,拉了拉他皱起来的西装下摆,然后扬着下巴对上那沉深的眼眸,“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离开,我会留下来。”
我们俩靠的极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眉尾微微的抖动,是惊喜吗?
厉丰年只用了一天的相处,就将我在心里积累了一个月的恨意全部抹去了。因为我还是爱他,我不舍得他因为我而战战兢兢的,不希望自己成为他无坚不摧中的唯一弱点。
“你说的都是真的?”厉丰年扬着眉,又问了我一遍。
而我却不再重复,踮着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个淡淡的亲吻,之后一转身,就走出了女厕。
在女厕的外面,我果不其然的遇见了陆南。
“陆助理,带我去会议室,我要见何律师。”我说道。
这一回,连陆南看我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点其他的情绪,他肯定也在好奇在女厕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会原谅厉丰年,并不是因为我放下了对失去孩子的恨意,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然后千倍百倍的奉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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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律师叫做何章,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是江城最出名的刑事案律师,浑身上下散发着睿智和沉稳威严。
他在看完我们提供的资料之后,跟我分析了一下具体情况,他说,由于案件没有第三方证人和确凿的物证,如果真的上了法庭,有很大的抗辩空间。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让周东升被宣/判无罪。
听了何律师的专业讲解之后,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算是安稳了一半,而另一半就是记挂在小唯的身上。
“何律师,如果是受害者谎报案件,她会不会被判刑?”我一样焦虑的问道。
何律师对于我的提问怔了怔,他顿了顿回答道,“从法律而言,在类似案件中,如果是受害人谎报,最多只是批评教育或者拘留十几天,不会有其他的惩罚。宋小姐,你是希望同时严惩对方吗?”
“不……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摇了摇头。
之后又跟何律师商讨了一些案件的细节,特别是对于周东升是否能保释,或者什么时候能从看守所放出来,进行了具体询问。
何律师离开后,我依旧坐在会议室里,一动也不一动思忖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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