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咔嚓声,蛇头摧枯拉朽的在那片枯萎藤蔓中撞出个窟窿,果真有个黑漆漆的山洞。
刘彩茗钻了进去,爷爷紧随其后却在将要进入的那一刻猛地跳了回来,他微微弯腰做拔刀状,虎视眈眈的盯着那没有一丝光线的洞口。
我和老族公一左一右闪到爷爷身边,他持斧,我握剑,一股奇怪的味道自山洞里冒了出来,很不寻常。
但我却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反而有些莫名的自豪,我站在博远扬的位置上,做着属于他的事,与爷爷和老族公并肩作战的感觉,实在过瘾。
我看不到山洞里有什么,正要询问,刘彩茗的蛇头便探了出来,问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爷爷说:“你没闻到僵尸的味道?”
刘彩茗疑惑道:“闻到了,洞里摆着一口棺材,有僵尸的味道有什么稀奇?”
老族公却说,当然稀奇,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僵尸。
刘彩茗一进一出,似乎洞里并无危险,仅仅有僵尸味而已,而这味道不同于一般的尸臭,我也说不上来,甚至觉得挺香,难道我变态了?
撇了几根干枯的藤蔓点燃,抛进山洞里便举步进入,爷爷他们是二次造访,我却是第一次来,这第十棺,张元吉留下的最后一口棺材的所在地却简陋至极。
不到两个篮球场大的山洞,山上的植被已经枯死,但山洞湿润,石壁铺满了青苔,岩缝处还有几簇野草,洞顶极高,藤蔓燃烧所放出的火光都照不过去,而我随便瞟了几眼,便被摆在正中心的一口薄棺吸引了目光。
刘彩茗已经游走到薄棺附近,爷爷和老族公却谨慎打量着山洞的每个角落,我便拉着文静走到棺材前,钻研这口名不副实的棺材。
赑屃天牢是纯石料棺材,那石头能浮在水面又能囚禁一条无法砍伤的毒蛇,珍贵程度可见一斑,而睚眦三重函是金丝楠木套金棺,第三口没见过,可三重函已经很名贵了。
嘲天椁是铜棺,虽然不如金棺但也价值不菲,更有真正的狴犴守着,担得起第九棺的名头,其余的更不用多说,朱棣的棺材肯定不是凡品,荒滩的一大两小,三口朱红色棺材其实是阴沉木刷了朱漆,就在当下,不当古董而卖木头也值个几百万呢。
不说张元吉留下的宝贝,但这九口棺材就足以令人富甲一方了,而最重要的第十口...
我在棺材板上敲了两下,这声音真清脆呢!
掩不住的失望,我问老族公:“秀爷,这是什么木头?看上去比你的棺材还差!”
老族公愣了一下,不开心了,大步走到我面前质问道:“我那口棺材怎么差了?上好的黑酸枝,你什么时候见过黑酸枝做的棺材?我是天上地下独一号,没有十几个壮汉齐用力,根本抬不到坟地去!”
我说,你可别唬我,黑酸枝哪有那么值钱?
老族公说,确实算不上顶尖的木材,但也没人舍得拿来做寿材,大多是打家具用的,而且中国没有这种木材,当年也是洋玩意,他仗着三品官威,逼着人给他弄了一口,倒是也能置办起更名贵的,不过级别不够,他说慈禧老佛爷才用金丝楠木,他用很酸枝,足够了。
显摆一阵,他也敲敲棺材,对我说:“这股子僵尸味,太浓了,你来开棺,看看谁在里面!”
话音刚落,他刚刚敲过的地方便又想起了三声敲打,是在里面敲得。
我们猛地后撤两步,老族公嘿然道:“嘿,你还跟我玩上了?王震,去把他弄出来!”
这么危险的事情只会落在我的头上,谁让我有菩萨金身呢?
棺材很薄,凭我的力气应该可以抬起来,可爷爷却领着刘彩茗过来,让我先别动手。
他绕着棺材看了一圈,又趴在缝隙处狠狠嗅了两下,这才说:“尸臭混合了香料的味道,可谁会在里面呢?上次我们过来,棺中只有一双破草鞋,而我们走的时候并没有将棺材合上,难道期间又有人来过?”
就是有人来过,爷爷说过,张元吉要杀的那位走上了另一条通往这里的路,因而引发了张元吉埋在路上的杀机和迷阵,所以那条路不通了。
但爷爷却说,杀阵和迷阵未破,那个人肯定没有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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