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将背包扔到地上,俞思齐端着枪站在他身后观察四周,三分钟后、边境小河火花冲天,血肉横飞,陆景行向来有百发百中的称号,今日也是如此。二人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一船人几乎无一生还,可见手榴弹的威力。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不止那一船人,当听到有人在大喊时,二人对望;“快跑。”
这种时候跟起冲突,占下风的是他们,于是、在这座到处都能给他们惊喜的雨林中,二人在枪林弹雨中展开了一场夺命狂奔,俞思齐受伤,速度不及陆景行,陆景行一手搀扶着俞思齐,一边看着路况,分析地势、应该如何,只盼望队友能赶紧过来支援。
关键是这破地方除了树木指望、竟然没有一个可以隐身让他们战斗的地方。
“烟雾弹、再往前面五百米是他们的雷区,引他们进去,”俞思齐在这里潜伏了二十来天,对这里的地形自然要比陆景行熟悉,狂奔这个方向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处地方,此时陆景行闻言松开他,从包里掏出烟雾弹,而后二人很有默契的分开两边跑,各靠在一颗大树后面,那群人在烟雾弹散去之后直接向前狂奔,却在即将迈进雷区时,停下来。
“停、他们不再这边,这里没有行走的痕迹,分头找。”对方粗粝的嗓音传过来,俞思齐跟陆景行二人心中均是一咯噔。
引他们进雷区的计划没成功。
仅仅是两秒钟的功夫,对方那群人还未来得及跨不离开,陆景行果断、迅速、勇猛的端起枪,直扫雷区,枪枪避开那些人,俞思齐见此加入行列,陆景行胆子太肥了,他想通过子弹的碰撞来引发雷区的地雷,而对方发现的时候,他们来不及躲避,陆景行还是继续自己目标。
一秒、两秒、三秒。
爆破声接二连三响起,陆景行的想法得以实现,此时站在雷区边缘的拿货土匪想走已经来不及,后面有雷区,前面有敌人。
陆景行直扫雷区,俞思齐直扫敌人,二人默契配合、爆破声响彻天际,两人靠着大树瘫坐在地上,陆景行身上有流弹擦伤,俞思齐手臂受伤、十分钟之前还狼狈不堪、夺命狂奔的二人此时停歇下来,靠坐在大树根上,浅笑望了对方一眼,谁也不敢说话、怕在招惹来敌人。
直至五分钟过去之后,队友的脚步声传来,他们才敢吱声。
“你怎样?”俞思齐问。
“没事、小伤,你呢?”他反问。
“小伤,”两个铁骨铮铮保卫国家的汉子,此时就算是面对死亡也绝对会说这是小事。
俞思齐是佩服陆景行的,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精准的判断,无论身处在怎样的环境下,他的脑子似乎永远都不会乱。
而陆景行也佩服俞思齐,坚韧不拔,有胆量。
这晚、他们被扛回队伍里,等着他们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好在老大见他们受伤、并未一开口就训斥;“滚去把伤处理好了再来。”
这晚、首都军区医院医生护士们个个马不停蹄奔波于手术室跟急诊室之间,只因这群保家卫国的战士被送了进来。有的身负重伤,有的流弹擦伤,受伤程度不等。
此时陆景行光着膀子脱了衣服坐在床上让人护士给自己处理伤口,消毒水站在伤口疼的撕心累肺,却不坑一声。
老三推门进来,见他浑身是擦伤,而后跟护士道;“一会让留点祛疤药、别毁容了。”
陆景行白了他一眼,问道;“俞思齐怎样?”
“没什么大问题,子弹取出来了,”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陆景行一边听着一遍将身上军绿色衬衫穿好,迈步朝外而去,护士去拿了祛疤药在进来时,正好撞见他们离开,举了举手中的药,老三顺手接过,到了声谢。
“老头儿火冒三丈,估摸着你们一会儿有的受了,对了、是老头让我过来喊你的,你进去、估摸着得挨训,”老大守在外面见老大醒了,完全不体恤他是个病人,直接站在病床前破口大骂。
俞思齐靠在床上,一边吊着水,一边听着老头儿破口大骂自己。
“你给我过来,”陆景行一推门进去,直接接收到指令,行军礼、跨军步立于俞思齐床侧,让老头儿能看着一个方向骂。
“谁让你们扔手榴弹的?”老头儿气急败坏,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群后辈、确实是优秀,但头疼的是,他们不按常理出牌。
“报告长官、我自己要扔的,”陆景行铿锵有力道。
“作战计划是什么?”
“报告长官,活擒。”
“人呢?活擒、人呢?”老头儿气的差点捞凳子过来砸人了,老三站在旁边捂着嘴笑,见老头儿有架势,赶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让他有机会下毒手。
“报告长官,死了,”陆景行继续。
“你给老子好好说话,”老头儿身为他们这支队里的领导,成天被这群小兔崽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俞思齐看不下去,在边儿上咳嗽了一声、可别说了、再说下去气死这个老头儿他们就玩大了。
“报告长官,当时情况危急,没有选择,老俞受伤了、我带不动,就把他们全扔河里喂鱼了,”陆景行这回开始好好说话了,不在将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也没抓到重点啊!
老三在一旁捂着嘴,差点笑出声,老头儿一回眸,一脚踢过去,踢的他只嚷嚷。
“你们俩、一人一万字检讨,详细交代过程、明天交给我。”
俞思齐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之后回了基地,住院的第一天,顶着手上的爪子写了一万字检讨,写完之后回来还要接受训话,这日上午,他在老头儿办公室捱完训出来,挂着脖子回办公室,若是换成别的军人,现在肯定是带伤休假期间,但他不行,他们这批军人,只能在基地。
“老四呢?”见小兵过来,随口问道。
“四队带兵高空跳伞去了,三队在带队学习无人机、”
俞思齐闻言、挥挥手让他下去、反倒是整个队里就他一个闲人了,迈步朝楼上办公室而去,而后打开电话,浏览了一遍能不网站之后,看见他跟陆景行的通报批评挂在上面有些头疼似的揉了揉鬓角。
两个小时之后才想起要登邮箱,上去时、赫然看见顾言给自己发了五封邮件,从洛杉矶回来到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顾言的伤怎么样?她的情绪怎么样?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一段时间之内忘记了顾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