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戒戴上的那一刻,顾言明显感到自己责任加重,她喜极而泣,抱着白慎行泪流满面,而白慎行虽隐忍,但熟识他的人都知晓,他情绪波动极大,顾言想、她跟白慎行一路行至此,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这场盛世婚礼,太过圆满,白鹭坐在下面抬手抹眼泪,她虽不是顾言生母,但今日的她,不比坐在远处的梁意有半分清浅。白慎行的不易,白鹭最为清楚。
他爱顾言,爱到隐忍,爱顾言爱到不能自己,虽说二人已经有了孩子,可是看到如此有仪式感的婚礼,她还是泪目的。
顾轻舟坐在一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以示宽慰。婚礼中期,大屏幕上播放着白慎行跟顾言的日常,每张照片都由白慎行精挑细选而来。
再来是她小时候、模样乖巧,抱着一个洋娃娃站在顾家大门前,【你六岁、我八岁、初次见你、你同手中洋娃娃一般乖巧】
第二张;她着一身白裙、许是刚刚跟小伙伴们在外玩耍回来、白皙的脸上布满漆黑、白慎行配词,【我发现了一个小乞丐】。第三张,她坐在客厅嚎啕大哭、不知缘由,伤心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八岁、你跑回来说、别人打你,嚎啕大哭,随后我去替你报仇,发现被打的是别人,即便如此,我还是将人凑了一顿】
此时、底下不知白慎行跟顾言是青梅竹马的人一阵唏嘘,白先生跟白太太原来是青梅竹马关系,太过令人惊奇。
第四张,她站在教室走廊外罚站、低垂头颅,看不清表情,【你作业未完成、被老师罚站,此后、你从小学到高中的作业都成了我的作业】
众人一阵大笑、对这对新人小时候的生活颇为感兴趣。
第五张,白慎行着一身黑色礼服坐在台上表演钢琴,顾言坐在第一排观众席上呼呼大睡;【这年、我十二、你十岁,你说、想听我弹钢琴,带你去比赛现场,结果,你成了最不给面子的观众】
原本掉眼泪的许攸宁,此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轰然大笑,想不到小时候的顾言如此逗。
第六张,白慎行穿着校服在学校罚站,即便小小年纪也能看出他满面阴沉。
【你跟别人打架,让我背锅,被老师罚站一下午】。
第七张,白慎行被罚站,顾言吊儿郎当靠在一侧吃薯片、模样颇为滑稽。
【我回家被罚站,你幸灾乐祸在我边儿上吃零食】
这张照片一出,哄堂大笑,就连坐在一侧的俞思齐跟陆景行也颇为羡慕白慎行小时候能有如此滑稽的青梅竹马,更是没想到沉稳的顾言小时候就是个小恶魔的架势。
白慎行因为在学校替顾言背锅,老师将电话打回家,而后回家被罚站,顾言却在他边儿上吃零食,小时候的白董过的到底是有多憋屈?
第八张;白慎行一身白衬衫,顾言一身白裙子,两人皆是全身泥巴,这张照片是白鹭拍的,当时还将这张照片寄给了顾轻舟,只因白慎行跟顾言这模样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你跟小伙伴玩泥巴,玩成小乞丐,回家怕被骂,于是将我推进去,我俩一起成了小乞丐,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
白慎行的每一句配词无奈中尽显着宠爱,众人看的哄堂大笑,而顾言却看的泪流满面,她与白慎行小时候的一切,似乎都像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来回播放,原来她干的每一处坏事,白慎行都知道,原来从小,白慎行就开始宠着自己了。
再来是顾言一张十四岁的照片,她手中端着饮料,笑魇如花看着镜头,【这年、你十四,我十六、我干过最英勇的事情就是打遍所有给你写情书的男孩子】
【你说没人追,实则是他们不敢追】
再来画风突转、她十七岁那边、拉着行李箱,一个人前往登机口,背影坚决,【自你离开、花不是花、风景不在是风景、而我也不在是我】
旧金山某著名景点处、白慎行孤身一人立于前、形单影只,背影苍凉【十九岁到二十七岁、我去过旧金山有所大街小巷,每一个我在路上遇到的长头发华裔女孩都会认真看两眼,生怕眸光太过匆忙而错过你,这八年、是我人生中最谨慎的八年】白慎行直接跳过了中间过程,呈现给大家的是结果,只因现在的他,并不想让人看到他们艰辛的一面,他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很幸福。
无论中间过程多么艰辛,他们之间的结果是好的。
她怀孕前窝在山水居沙发上看书的场景、白先生配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她在山水居主卧大床上浅眠的照片,睡着时面容恬淡,她在山水居花房看书的照片,她蹲在地上逗弄布朗的照片,每一张都被呈现在大屏幕上。【有你相伴才是余生、否则那只是一个人孤单而又漫长的路、只要终点是你,历经千山万水何妨?风雨兼程又何妨?】
照片结束,一阵欢呼声高喊声不绝于耳,宴会厅内众人思绪完全跟着白慎行走,他的每一张照片选的都恰到好处,起先是羡慕,哄堂大笑,到最后是惋惜,白先生等了白太太八年之久才修成正果。一甲富商白慎行身家万贯,自然不缺女人倒贴,可他却等了她八年,多少男人做不到的事情白先生坐到了,他处在如此段位上,却还能如此心系自己得青梅竹马,怎能让人不感动?
世人做不到的事情,白慎行做到了。
活该他身家万贯发大财。此时白慎行搂着顾言立在一侧,顾言泪流满面,白慎行伸手接过纸巾替她擦拭泪水、说着好语宽慰着她,抚平她激动的情绪。
“早前、就听闻白先生跟白太太是青梅竹马,但没想到白先生今日在婚礼上用如此简单的大方让人明了的方式向白太太告白,对于这对新人的感情,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羡慕,请问白太太,你见此情景、有何话相对白先生说的吗?”
顾言闻言、看了眼白慎行,而后提起裙摆,款款而至舞台中央,结果主持人手中的话筒,温婉的嗓音在宴会厅响起;“我与我先生白慎行、六岁开始认识,到今年,近二十四年,二十四年间我们哭过闹过打过笑过,但大部分如大家所见,都是我在欺负他,行至今日,很感激我丈夫对我的厚爱,等待、以及陪伴,宽容,也非常感谢她爱我如初,
我希望今日、只是我们之间的开始,我们重新开始人生中一段新的旅程,重新开始携手并进,在此之前,我是一名女儿,今日过后,我有了新的身份,便是你的爱人,你的太太,你的家人,我会努力维持好我们的家庭,我会学着去照顾你,去宽容你,去理解你,像你爱我那样爱你,只多不少,余生漫长,我会于你同行,岁月清浅,我会常伴你左右,如果人生六十载,我的前半生有你,后半生也有你,感谢你将我儿时天马行空的梦想得以实现,感谢你为我披上你亲手设计的嫁衣,感谢你让我穿上绣着栀子花的婚纱,也感谢你让我行走在花丛中,白先生、如果人生还剩三十载,我希望每一天都有你。”顾言一度哽咽说不出话,努力克制自己情绪。她们之间认识二十四年、中间八年时光就如此被浪费,她该有多悔恨,有多伤心。
顾言好不容易抚平情绪,哽咽道;“白先生、余生、请多多指教。”
她对着白慎行所在的方向缓缓鞠躬,白慎行在一侧听闻顾言说这些话语时,早已忍不住眼眶中的猩红,跨大步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吻上她的唇,底下众人有人眼浅,一边哭着一边叫好。
顾言搂着白慎行的手缓缓缩紧。舒宁坐在一侧心中思绪完全,面上泪流满面,原来、是因为顾言喜欢栀子花、所以他们的婚礼上到处都能见到栀子花的印记,原来这场婚礼也是她儿时天马行空的梦想,白慎行太爱顾言,爱到记住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徐离想、他这辈子见过最长情的人应当是白慎行了、他时常听到他醉酒后的呼喊,时常听到他午夜梦回时惊醒的言语,白慎行爱顾言、爱了整整一个她不在的漫长岁月,大学时代的白慎行,口口声声跟别人说他女朋友出国了,他要等她。
也拿顾言来做挡箭牌。某日、蒋毅生日,白慎行本不来,但那日他来了,至于为何、他许久之后才听他提起,那日是顾言离开的日子,他本不想来,可一个人在家实属熬不住这漫长黑夜,便来了、谁知一来便喝多了,而后就醉时一声声呼喊着顾言的名字,直至后来他的家人过来将他带走,他们才知晓,原来、白慎行有爱人,不过爱人离开了。
后来、他问及顾言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慎行眸光远眺,似是在思忖,而后浅缓道;是个值得我爱一生的人。他在问、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出国?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静默。
再来、他为了缓解气氛扯开话题;顾言里李苜宿之间谁更难伺候一点?
曾经多次、徐离跟李苜宿吵架而后会宿舍跟蒋毅等人吐槽,说李苜蓿难伺候,而白慎行彼时也被他拉着出了不少点子,男生在一起的话题似乎是i什么都聊,所以白慎行也片面了知晓了李苜蓿的难伺候,此时如此问,刚刚好。
“她会跟男生打架,”白慎行语气清浅。
“李苜蓿只会打我,”他回应。
“她生气会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都不跟你说话,”白慎行似是在回忆。
“李苜蓿只会让我滚,不会跟我冷战。”徐离作比较。
“她会背着你出去跟别人狂欢,”白慎行响起她偷偷跟别的同学跑道老街去欢,而后他带着白鹭跟顾家佣人上上下下一顿好找,就差报警了。
“好吧!顾言不好伺候,李苜蓿不敢背着我跑出去,”徐离承认。
当时、他便在想、这样一个难伺候的女孩子,而且还出国了、白慎行为何还要爱她?似乎并无什么长处。
彼时、他觉得顾言不值得白慎行所爱,如今却见证他们幸福成长。
他觉得自己跟李苜蓿会长长久久,到如今二人随时都可能相同陌路。
世间有太多事情在你意料之外发生,百转千回下来之后,你会发现很多事情不过都是一个转点,好与不好都是一生。
他觉得不好的那一方已经开始幸福。
而他跟李苜蓿二人似乎再无转机。
侧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李苜蓿,眸光深情款款,而李苜蓿仅仅是淡淡一撇,便收回了视线,转向台上二人,她羡慕白慎行跟顾言的婚姻,羡慕他们之间的历程,却对她跟徐离的关系太过无能为力。
李苜蓿、徐离,蒋毅、舒宁、许攸宁、许溟逸、露西、张晋、许赞、陈致远等人坐在一桌,他们这一桌离前面最近,便也能最好的看到顾言跟白慎行面上的表情。
今日这场婚宴,男方宾客在左,女方宾客在右,白家的客人大多是商场富豪,而顾言那边,老爷子跟顾轻舟的朋友大多都是部队军人,再来便是政客。
陆景行、俞思齐、老爷子以及几位军区领导坐在一桌,当顾言换上一身旗袍出来时,白慎行换上一声唐装候在门口处,见她出来,挽上她一起前往宾客区敬酒。
第一桌、便是俞思齐那桌,只因这桌坐的都是顶尖人物,看陆景行便知晓,她端着酒杯迈步过去、顾老爷子招呼她挨个叫人,到俞思齐时,她仅是点头微笑;
“很漂亮,”此时的她,换下那声精美的婚纱着一身红色旗袍立在一侧,尽是典雅端庄,而白慎行一身中山装站在身侧,倒也是与她相辅相成,两人看起来何其般配。
“谢谢,”顾言笑的温婉、与俞思齐的交谈更想是好友之间洽谈。
随即、她将眸光转向陆景行,便出生问到;“陆太太没来?”
顾老爷子坐在一侧,有些微微诧异,他没想到的是顾言与陆景行话语之间如此平常,似是好友之间的询问一样,在座的每个人都知晓,陆景行即任总统之位。
“身体不适,”陆景行浅缓言语,端起杯子道;“恭喜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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