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言会这么厉声吼自己,诧异的抬起头、只见顾言凶狠的望着自己,她吓得一颤。
顾言怒目圆睁的瞪着白鹭,以往她都是好声好说的跟他们谈、如今事情的真相已经大白于世,顾轻舟也并未跟白鹭离婚,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偏偏白鹭到自己面前来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
我不是男人、要骚你给我滚远点骚。
她恨不得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悉数说出来,但是良好的教养,并没有让她这么放肆、痛快的说出来。
“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您天天以为您只是、您只是什么?我今天就告诉你、跟顾轻舟离婚,我进入到您们的家庭范围这二者之间、你只能选其一、我受够了您成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您凭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后妈一个继母而已,您凭什么来管我?当初您凭什么管我跟白慎行的事情?您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您生过我嘛?您养过我嘛?养我的都是顾轻舟、他的钱、给我洗衣做饭的都是保姆,您做过什么?照顾了我几年,就把自己当亲妈了?我不把自己当您亲闺女,您把自己当我亲妈,您凭什么”?
顾言不堪入耳的话一句句的冲击这白鹭的脑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望着顾言。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
顾言当真的是恼了、开会有白慎行追魂夺命,下会还有白鹭在等着。
用她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样来指责她,她简直就是受够了,白鹭是傻子嘛?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还来要求她回顾家?
她简直就是想爆粗口。
“抱歉、我不该来打扰你了”,白鹭掩面抽泣离去。
砰~还没走远的白鹭被办公室传来的声音,吓得周身一颤。
顾言将桌上的保温瓶狠狠的扫到地上。
她简直就是受够了跟她们顾家的人周旋,她现在恨不得登报撇清自己跟顾轻舟的关系,她知道、她不能,她所有的气愤都只能隐忍着。
从回来一直陪着他们演戏,她已然是精疲力尽,奈何最近事情一波接一波,她根本无心应付。
所有的坏脾气悉数爆发了出来。
拿起桌面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向墙上的电视机。
砰~屏幕瞬间开花。
她靠在沙发上、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她现在恨不得将那些惹她不快的人都直接手撕了她。
前有梁意哭诉她不够孝顺,后有白慎行在明面上将事情公布于众。
再有GL响彻经济圈,现有白鹭来惹自己心烦,这其中的那件事情,不是让她头疼的?
顾轻舟跟梁意离婚,她再多也就在两个家庭只见夹缝生存,如今多出来一个白家。
白家的人算什么?算老几?
老娘现在已然是举步维艰了,你还来掺和?掺和什么?
她心力交瘁,已然在家庭跟公司之间已经疲于应付了。
若是只有一家人作她,她也能忍了,如今顾家、陈家、白家、哪边不是需要她自己亲自去解决的?
公司的压力已经将她压力快要不能喘息了,如今在来个家庭关系,她怎能处理的过来。
她顾言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秘书办的人一脸惊恐,何时见过他们的老板发过这么大的火?
张晋跟露西更是一脸惊恐,顾言生气都是怒及不言的,今日这么大动干戈的砸东西,跟了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只怕这会儿真的是气急攻心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张晋问到。
露西摇摇头;“还是等会儿吧!先让她冷静冷静”。
一是她确实没见过顾言发那么大的火,而是她不敢进去,生怕顾言殃及无辜。
因为顾言在办公室的一顿脾气,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秘书办的人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没有一个人走。
“进来”。
张晋接到顾言内线、一进去、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地毯上全是水渍,保温瓶散落在一侧,墙上的电视机已然碎了,烟灰缸的玻璃片溅的到处都是。
“顾总”,张晋战战兢兢的喊到。
“收拾一下”,顾言靠在座椅上、背对着张晋到。
她知道、就算不看张晋、也知道他有多惊讶。
顾言现在后悔不已,自己在国外磨练了整整八年的性子,此刻竟然被一些家庭的琐碎杂事,给毁的所剩无几。
顾言啊顾言、国外那些年的苦痛,难道还没有让你的性子沉淀下来嘛?
“你们下班吧”!
“顾总呢”?
“我静静”。
张晋走出办公室,很担心顾言,又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不敢多言语。
当晚十点半,顾言关了办公室的灯,下楼、到停车场。
从电梯出来,只见白慎行一身卡其色风衣、靠在自己座驾旁边,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昏暗的灯光,一度让顾言以为看错了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白董在这里做什么”?
“言言不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嘛?所以我就来了”。他痞子道。
顾言开车门,进去、白慎行随之坐到副驾驶。
“白董想清楚了、请我当司机可是很贵的”,顾言冷笑着说到。
“言言想清楚了,可是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我的都是你的。
白慎行笑兮兮的看着她说到。
顾言轻斥声,不打算跟白慎行继续油嘴滑舌下去。
“醉言居”。
“白董怕是指使人指使习惯了”,直接报地名了还。
“言言给我当司机,我自然是要找个地方请言言吃饭的”,白慎行没脸没皮起来,真真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了。顾言也不言语,一路驱车往醉言居,她晚饭没吃,有些饿,白慎行请吃饭、她吃就好了。
席间、白慎行替她斟上茶水,递给她,顾言接过。
“深更半夜、白董理应是去陪佳人才是,怎就跟我在这里喝起茶来了”?顾言似笑非笑的问到。
见到白慎行突然想到公司同事的那番话语。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既心上人、不知言言说的佳人是否跟我心里的是同一人”?
白慎行也纳闷、好端端的怎么整出个佳人来了。
“论油嘴滑舌,谁能比得上白董”,顾言嘲讽到。
我只对你一个人油嘴滑舌。
白慎行轻声失笑,摇了摇头,端起眼前的杯盏,轻轻的撩拨着。
“这世间有特权的、也就只有你顾言一人”,外人、我没那么多心思去取悦他们。
“是吗?可听闻这两天风头正盛的徐小姐跟白董关系不一般呢”!顾言轻撩着茶盖,浅笑嫣然的看着他。
白慎行差点一口老血当场喷溅而出。
自己费心费力谋划这么一场戏,没有换来感谢就算了,怎就还给他扣上帽子了?
“外人还说我与顾总关系匪浅、顾总怎就不问问这个事情”?白慎行面寒的问到。
“我与白董关系本就匪浅、不是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那言言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个匪浅法了”?白慎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难得见她承认与他有关系。
恩~顾言沉思了一会儿、继而冷静道;“表哥与表妹的关系,白董说是不是很匪浅”?
啪~茶杯与木桌的撞击声。
白慎行怒目微睁的看着顾言,只见后者悠悠然的靠在座位上,气定神闲的看着怒气腾腾的白慎行。
恼羞成怒呐?这么快?
“白董说是不是”?顾言不死心继续问道。
“我若说不是呢”?白慎行咬牙切齿道。
“那便不是、这汉城是白董的地盘,白董说什么便是什么”,顾言轻笑着端起杯子,轻啄一口茶。
白慎行闭眼、深呼吸,端起茶杯、喝口水,冷静一下。
“吃饭”,白慎行将碗筷摆好放在她面前、厉声说道。
顾言轻洋洋的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看我不爽、言言似乎很高兴”,白慎行没好气的说到。
恩~她点头;“还不错”。
看你们白家全家人不爽我更高兴。
回去时,白慎行开车,顾言坐在副驾驶,看着倒退的街景,心中不免感慨万分,手机振动,她拿出来一看,随即删掉了短信,紧紧的握着手机,想着今日白鹭在办公室的那副嘴脸,顾言心中的怒火徒然升起。
“最近忙吗”?顾言偏头望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一愣、顾言回来这么久,相处这么多次,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关系自己,白慎行瞬间心花怒放,笑着答到;“不是很忙,跟言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麦斯那么大的公司,涉及那么广阔,你很累吧”!顾言一脸柔情,体贴的望着白慎行说到。
白慎行等红灯的时候,微微偏头看向她,感觉两人之间又回到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年华,晃的他眼花。
“习惯了、言言呢?GL最近风头正盛,棘手的事情想必很多”,白慎行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顾言回以微笑,这短暂而温柔的温情,让他稍稍有些不适应,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
“算不了什么”,顾言答。
“到了、你今日没开车过来,开我车回去吧!劳烦白董明天给我当司机了”,顾言解开安全带,笑着对白慎行说到。
“怎么?白董太忙”?顾言轻嗔道。
“万死不辞”,白慎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惊的不敢言语,甚至不太敢相信眼前的顾言是真实的。
“言言”,临下车前、白慎行喊到。
“怎么了”?顾言问到。
“没、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顾言柔情一笑、俯身、薄唇落在他的脸颊;“白董相信是真的了嘛”?
“唔”~白慎行猛地俯身、转被为主,他怎么能让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悄然易逝了呢?
顾言早就知道、白慎行这种人,只要你给他一点甜头,他就能将你泡在蜜罐里,只要你向前走一步,他就能朝你走出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这么做的。
“恩~”喉间溢出娇羞的声让白慎行搂着她的手猛然缩紧。
“言言”~白慎行抵着她的额头,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她秀气的鼻子。
众人皆醉我独醒。
顾言任由白慎行搂着她,任由他一下一下的蹭着她,喊着她的名字。
良久、才抬手,拍了拍他宽阔的背脊;“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我先上去了”。
“我送你”。
“好”。
白慎行说着解开安全带,步行过来拉开副驾驶车门,一路互送顾言上楼。
待白慎行走后、她靠在门后,缓缓的往下滑,坐在门口,望着漆黑静谧的房子,
心中一片凄凉。
顾言、你何时变成这样了?你不该与那些恶人为伍的。
将手中的包随手丢在玄关处,回到卧室、直接将自己埋在床上,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起来洗头洗澡,下楼。
白慎行已经在昨晚停车的地方等着她,她上车、随手递过去一杯热牛奶;“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我每天很早了”。
白慎行受宠若惊的接过牛奶;“没事”。
我早就知道你每天几点出门了。
“一大早起来热的牛奶”?白慎行问到,貌似他从未见顾言这么热生活过。
“许攸宁热的、打劫”,顾言笑眯眯的说到,一脸的得意洋洋。
白慎行叹息了声、就知道。
轻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顾言,操心操碎的白慎行。
“早餐吃什么”?白慎行问到。
“去公司吃吧”!
白慎行看了她一眼,对她就这么将就的神情略微有些不满,开着车,直接载着她去汉家。
带着她上了楼上餐厅,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慎行;“以后能不能报白董的名字直接上来吃早餐”?
“报你自己的名字也可以上来”,她现在在汉城这么赫赫有名,还需有报自己的名字?
白慎行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顾言难得没跟他闹腾,安静的跟在他旁边,进了餐厅。
“我不吃鸡蛋”,白慎行将餐盘端过来,顾言不满道。
“蛋白给我、你吃蛋黄”,毛病、白慎行轻斥道。
顾言闭嘴、低头,眼神出现一丝闪烁,从小她就不爱吃鸡蛋,就算是吃,也只吃里面的蛋黄,而蛋白,往往都是白慎行帮自己解决。
刚刚白慎行那轻斥的语气差一点就让她动摇了,顾言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一顿早餐,白慎行给她弄得吃的,她悉数吃完,唯独只有蛋白送给了白慎行,白慎行额外高兴,年少时期的顾言,一到吃饭的点,不是这不吃,就是那不吃,不是这吃不完就是那吃不完,往往自己就成了他的泔水桶,她吃不完的全是自己的。
难得见她有一顿饭全部吃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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