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月静坐思过崖。
“那老女人,真嚣张哈!”星镰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大有准备搂起袖子不顾破坏规则去教训李玉清的气势。以他来说,杀伐随意,不爽时血流成河都可,本身就不在三界五行内,更没什么担负罪障说法,如果不是遇到王千月,再过个几万年,待他完全控制了无极球,一个不爽灭了弹弹手指地球都是小意思。“她居然对你出手,她居然敢对你出手!她也不想想,谁给你背后撑腰,是本大爷我!更重要的是,你要死了,我岂不是也玩完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黑白则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眼中暗沉,如夜般沉。
王千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一笑,她先问星镰:“你为什么生气?”
这一问,倒直接把他问愣住了,他并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只知道很生气很生气。他想来想去,找到答案:“废话,你要是挂了,我岂不也噗地消失了?”但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信。
王千月说道:“星镰,这样的你,可比之前的你可爱多了。”
星镰一愣,不知怎的,脸上微微一红,红宝石的发更为耀眼,红宝石般颜色的唇更为动人,那放射着光芒的轮眼将王千月一瞪,娇嗔道:“哼!”
她又问黑白:“你也在生气吗?”
黑白巴巴地看着她,宛如一只纯洁的小鹿,非常诚实地回答:“嗯,我生气。”
黑白牵着王千月的手说道:“明珠埋于深海,高山垒砌于厚土,我生气蝼蚁亦敢如此对你,但现在还不能因一时的气怒愤然离开昆仑。”对他而言,天地莫不去得,更不必忍受冤怒委屈,他已是不知活了多少年,但千月不同,她还要历经风风雨雨,成长起来。
王千月眨了眨眼,仔细看了黑白两眼,却不想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想想,她一直将黑白当做不通人情世故的纯洁少年看待,但事实上是这样吗?不,漫长时间长河中,他所经历的,必定是自己的千万亿倍,他身上那通透的气质,并不是因为单纯,而是经历太多沉淀宛如水晶般的剔透。
而她,方才确实有因一时气怒离开昆仑的打算,此间听他一说,瞬间冷静下来,那念头也烟消云散。
她要留下来,却要好好思索下了。
此次得罪了李玉清,往后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往后要留手了。李玉清对李贤雅的关切之情让人吃惊,遭袭之时,她能感到对方的必杀之气。青殿和天龙峰是保她的,可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又会引起沈秀不快,毕竟是峰主,讲究的是个赏罚分明,往后断不能让人捉住尾巴。她声明已经大显,这次比试夺魁后,她必然会隐匿下去,安心发展势力,须知名盛而累人。
正想着,思过崖中空气微微一动,一簇黑色烟雾顿起。
安德列亚和琼出现在黑雾中。
但外面的看守却似乎没注意到防护严密的思过崖混进人来。
黑乎乎的洞中,安德烈亚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非常耀眼,全身宛如发光体,那只黑猫儿仿佛也更黑了。
黑猫晃晃身形,一个高大俊美如神祗,铂金头发头戴黑帽的男子也显出本体。
现在也知道这猫叫做琼*德古拉,平时变为黑猫时对外则叫做迪士,他后缀的姓氏并不是他本姓,事实上,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只因为他服务德古拉家族太久,久得已经不知他来历。王千月发现只要没有外人时,这家伙非常爱显出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