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心下愤怒,原本以为楚元山还能顾念皇后几分颜面,真心实意为大周江山设想,听他这样一说,当真是心如被冰水泼过,凉透了。
他不漏声色的端起茶杯,轻轻啖了口,复又放下,作势询问楚元山:“睿郡王杨胜如果真有这份忤逆之心,倒真失了朕对他的这份期待同怜爱之心,如果不立他,那楚卿的意思是立晋王为太子了?”
楚元山眉眼一跳,永乐帝直接说白了,倒让他微微愣了下,瞬间应付自如:“对于睿郡王的种种皆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如果他是冤枉的,对他也是不公,不过,皇上坐拥天下,如果真要去查,也能查个明白,只是这样一来……”
永乐帝接过话头,叹气道:“这样做,就算睿郡王没有忤逆之心,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朕不信他之言传到他耳中,只会伤了他心,唉!还是罢了吧,朕不想寒了皇儿之心。”
楚元山顺着永乐帝的意思上:“也是这个理,皇上仁慈,仁爱皇儿也是皇子福气,老臣敬佩!”
“别说那些虚的了,睿郡王如果不做太子,就只有晋王了,楚卿的意思是附和镇西候之意,也希望立晋王为太子吗?”
“皇上英明!老臣不是附和镇西候,而是深思熟虑考虑后的结果!”
“哦,楚卿快些讲来,朕心下不定,也好参考一番。”
楚元山站起身子,向永乐帝俯身一稽,“谢皇上恩典。”他目光清淡,却又暗藏精明,向永乐帝解释道:“自古臣子为了自身利益,私下会拉帮结派,谋取私利,但最好的靠山,不是当朝大臣,却是来日君临天下的储君太子,为了得到太子人选的皇子重视,会抢在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前诱惑他,骗的这位皇子的信任,共谋利益,而将天下至尊的皇上放到一边,设为棋子。”
“放肆!乱臣贼子当真可恼!”永乐帝闻言,气得怒骂了一句。
楚元山叹道:“皇上莫恼,容臣细禀。当今局势,太子之位空悬,而明眼人都知道睿郡王是皇上唯一健全的皇子,晋王痴傻,来日登基为帝的机会基本上渺茫,自然会一早巴结睿郡王,许下承诺保荐睿郡王登基,来日大家富贵共享,试问,睿郡王如果真接受了这些臣子的私下承诺,定是要回馈这些大臣利益的,登基之后,只怕欠下的人情会将牵绊帝君,他有心整治天下,却手脚放不开……”
“朕明白了!但是晋王心智不化,如果将他立为储君,只怕人心不服,他又心性单纯,来日如何驾驭臣子,掌管天下?”
“皇上,晋王虽然单纯,敦厚,但他本来不是这样子的,老臣还记得晋王小时候才智绝对在其他皇子之上,只不过摔了一跤后,心智有些钝了,但是老臣也曾看过一些医书,书中有写这样的情形,大有可能是病人因为撞击受伤,脑中淤血不化,阻碍了病人思维而已,当时晋王年幼,太医没能尽心医治才使他落下病根,只要得当,皇上下旨太医院尽心医治,晋王病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永乐帝又是一声轻叹,却只望着屋顶梁柱,默不出声,脸上隐隐显露出一抹伤悲。
楚元山没有退路,唯有继续辩解:“皇上忧心天下人不服晋王,老臣倒觉得这个基本上也没有可能,大周天下是皇上的,皇上金口玉言封谁是太子,哪里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只要皇上册封,晋王就是名正言顺的真龙天子,大臣自当尽心辅佐,臣民顶礼膜拜,天下如何不安,何人会心生不满?”
“再者,晋王孝义,当日听闻太子殿下被人害死,几度哭晕,皇上被刺客行刺,他不假思索用血肉之躯帮皇上挡刀子,单凭这份心思,就是绝对的仁义之君啊!”
永乐帝的脑海里又现出太液湖上一幕,想到两个儿子截然不同的表现,他有些黯然,睿郡王当真是将他自己放在第一位,连父皇都可以不要。
也是,如果朕死了,他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国君人选吧。
“楚卿说的有道理,太子的事朕会好好考虑,至于若曦,也快及笄了吧?”
永乐帝提起楚若曦,眉眼处有了淡淡的笑意,“她是朕册封的太子妃,谁做太子,关乎到若曦的夫君是谁,这个朕也得好好考虑,也不能委屈了她去啊。”
楚元山立马道:“若曦借得皇上三分祥瑞,有幸嫁入天家,是她莫大的恩宠,哪里还有那么多委屈,为了大周江山社稷,只要是皇上钦定的人选,就是若曦今生的良人,老臣,若曦都不会觉得委屈,皇上大可不必担心这些,一切请按皇上自己心愿来就是了。”
“好,朕再想想!”
“殿下,请留步,您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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