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年听得出周夫人言语中的真情实意,眸光不由软了几分,伸手抽出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妈,我都知道,这些事情我都有分寸,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上楼休息吧。”
周夫人看着眼前的纸巾,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激动的攥在手心,璟年也不是不关心自己,怕是最近自己逼得有些紧了,让他有些不舒服。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璟年跟思悦愿意完婚,她还有什么不满,就算偶尔带着安安去见了江晨又能怎么样。
孩子想母亲是天性不是吗。
“璟年,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开庭了。”周夫人这么说也是想在提醒一下周璟年,明天开庭不能在心软。
“嗯。”周璟年再次恢复单调的声音。
周夫人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起身往楼上走去。
留下周璟年一个人独自静坐在客厅里,诺大的地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头顶的灯光折射在他身上,将他挺阔的背影拉的很长。
远远看去,如同一座茕茕孑立的雕塑,透着浓郁的孤傲,好像他的世界里再也走不进一个人。
走不进一个人?还是那个人早已逃开,周璟年凉薄的唇忽然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容,仿佛在无声的讥讽某一件事。
他做的再多,也比上人心的变化,江晨如果还有心的话,她就不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抛夫弃子,还想要远走高飞……
没错,江晨这一系列的变化跟行为足迹上,周璟年一下子想通了,也洞悉了江晨的想法,她想要跟六年前一般,偷偷带着儿子逃离这里,只是这一次绝对不会如了她的意。
还要让她记得这种疼,这种不及他心里万分之一的疼。
第二天的阳光冲出地平线的时候,江晨猛地从床上惊醒,看着闹钟上的指针已经显示了七点半,当即吓的她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
“糟了,糟了,要迟到了。”江晨急急的掀开被子,手忙脚乱的跑去浴室洗刷,连鞋子也忘记穿上。
昨天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到了后半夜,慢慢的才有了困意,睡的实在太沉,没想到设了闹钟也没用。
江晨一遍刷牙一边懊恼,随便洗洗刷刷,擦了一下脸,连镜子都忘了照,匆匆的往楼下跑去。
“江晨,你怎么了。”南宫律早早的在大厅等着江晨,看着时间差不多,本想让佣人去叫江晨,没想到江晨急急忙忙的下楼。
“南宫,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没让人通知一声。”江晨看到南宫律有些诧异,最主要的是南宫今天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西装,让他看上去除了挺拔,还有说不出的严谨,也将他身上的温润的气息掩盖了不少。
她记得南宫不怎么穿黑色,怎么今天突然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
“来了一小会儿,不急,还有时间。”其实他已经来了有一个多小时,只是为了安抚江晨,他并未说实话,可能是看到江晨的目光留意着自己的服装好几次,笑着解释道,“今天你不是要开庭,穿黑色显得庄严一些。”
“喔喔,原来是这样啊,南宫你不用这样。”江晨还觉得松口气,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下了她一大跳。
“不好看吗?”南宫还以为江晨不喜欢。
江晨看着南宫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还有些紧张的检查自己的服装不由游戏好笑,“没有,很帅,很好看,要是小姑娘看到你,肯定会忍不住犯花痴。”
“那就好好。”南宫心里想说的是,江晨,你喜欢就好,不过为了怕江晨又开始疏远自己,硬生生将到嘴的话转了一个弯说出来。
“糟了,九点就要开庭,必须要找点去,苏南还等着我呢。”江晨想起来,又开始急急忙忙。
“时间来得及,我已经让人去法院那边安排好了。”南宫律温柔的说道,忽然上前走了两步,抬手伸向有些傻住的江晨。
“你看你,还跟小孩子一样,刷牙牙膏还留在嘴角。”说着南宫律还细心的替江晨擦掉哪一点牙膏很近。
江晨感觉到嘴角像是被烫伤一般,有些不自然的捂着嘴角,尴尬的说道,“是嘛,那个我太着急了,没有注意,你等一下我去照一下镜子。”
南宫刚想说,不用了,已经干净了,江晨已经往楼上跑去,只能无奈失笑,看来江晨还是不太习惯她的靠近。
江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楼上,把自己关在浴室内,双手抵着墙壁,不断喘着粗气,刚刚南宫看她的眼神,就像一个热恋的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她很不适应。
所以她也只能逃开一下,装作没看到,等她平复好心情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头发跟衣服都是乱糟糟的,嘴角还有些牙膏的痕迹,有种撞墙的冲动。
真是丢死人了,这种样子还好意思去开庭,到时候不要说周璟年嘲笑自己,估计下了庭,都会想死了算了。
还好发现的早,江晨也不管囫囵吞枣的乱来,梳好头发,再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擦掉牙膏,上了一点淡妆,掩饰掉脸上以为熬夜出现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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