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今年28岁,未婚单身,之前一直生活在省城下辖的另一个城市武岳市,与山阴市中间隔着好几百公里。
那里也是赵传的老家,兄妹俩的父母早亡,亲戚都嫌弃他俩是拖累,所以赵传早早辍学出来“弄钱”。
赵秀倒是十分艰难拮据地念完了高中,然后在武岳市陆续找了好几份工作,干过收银员,干过服务员,但是时间都不长,联想到她的样貌,倒也很好理解。
兄妹俩自从父母死后,共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毕业前,赵秀靠贫困生补助和打零工维持着自己的生计,而那时赵传已经开始涉足贩毒,过上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和妹妹赵秀越发没来往了。
然而,就在去年,一直在老家勉强度日的赵秀却突然搬到了省城。
房产局的登记资料显示她在省城城郊刚开盘的一处小区买了一套60平方的房子,刚好满足落户的要求。房子交付后,她便迅速地将户口迁到了省城,人也搬了过来。
据她自己所说,是这几年打工攒下的钱,再加上把老家父母留下的地都卖了,才凑齐了首付。
但是奇怪的是,在这次深入调查中省厅却没有发现她的贷款记录。史明湘她爸辗转了好几道关系,还托了熟人,才找到完整的购房记录。不管是几年前的定金,还是去年交付的尾款,赵秀都是全额付的现金,并不像她对外人说的那样,只是付了首付。
在她搬来省城后6个月,赵传就因为撞上了魏白这堵铜墙铁骨,而被捕入狱。
“不用说,赵秀买房子的钱肯定是赵传给她的!他们兄妹俩肯定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关系冷淡,否则按照这份档案里记载的情况,赵秀不可能持有她哥哥的银行卡。”魏白万分肯定道。虽然这一猜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但是肯定八九不离十。
乾昭昭歪了歪脑袋,“你觉得不觉得赵秀在去年搬来省城,就好像是预感到了她哥哥要坐牢,所以特地搬到近处,好方便探监?要不然以赵传干的那活儿,想接妹妹来省城应该不用等到这个时候吧?”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赵传预感到的?毕竟出钱的人是他,他要是不愿意,就算赵秀有想法,也做不到。”魏白不解道。
“额……”乾昭昭想了好一会儿,才认真道,“直觉吧?!你不是说抓赵传的时候,他反抗挺激烈的嘛!要是他真的认命,知道自己坐牢坐定了,还反抗什么?打伤警察,对他量刑可没好处。”
魏白点点头,觉得颇有道理,便又翻过一页。这一看,他倒是愣住了,“史明湘她爸可真够拼的啊!连医院失踪的那具无名氏,都查到身份了!”
虽然觉得那无名氏应该和这案子的关系不大,可魏白还是匆匆扫了一眼。
被赵秀买走,冒名顶替了赵传的遗体火化成灰的,是一名省城本地男性,很巧,也姓赵,叫赵启。在省城无业无住所地晃悠了好几年后,他终于没熬过这个冬天,冻死在天桥下,最终被路过的巡逻交警送去了医院的停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