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我了,我听你同事说你夜里跑山上帮忙找人,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温漪紧紧搂住江临岸,声音里带着哭腔。
江临岸抬手轻轻拍她的背。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怎么没有?我在这呆了快一年了,比你更了解山里的情况!”温漪真是又气又急。
原本说好昨天两人约了在镇上宾馆见的,不料一场大雪导致他不能出山,江临岸倒是提前给她电话说明了,可后来再打他手机就一直不在服务区,温漪还是辗转联系上他的秘书才知道这边的情况,他居然跟着学校老师上山救人!
“昨天夜里那么大的雪,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一宿没睡!”温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声音都在抖。
“如果你出什么事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说着说着又哭起来,边哭边往江临岸怀里钻。
倒不是她多娇气,她是真的担心江临岸,加上昨晚几小时失联,电话打不通,又迟迟不见他下山,联盛同行的人和县里领导都急坏了,温漪更是一个人在宾馆房间心焦了一夜,直到天亮之后才收到消息,说人已经回来了,被暂时安置在山脚下一家牧民毡房里。
温漪第一时间就往卡加村赶,找到校方让人带她来找江临岸。
江临岸安慰了一番,又替温漪擦了眼泪。
“抱歉让你担心了,昨晚是我考虑不周全。”
“知道就好,下次不允许这样!”
他怎么能够置自己的安危不顾而去随便救不相干的人呢!温漪渐渐止了哭声,但两条手臂还是紧紧缠在江临岸脖子上,昨晚明明是他身处险境,可为何像是她自己经历了一番生死呢?
爱一个人便是这样吧,牵挂他每一分每一秒。
“临岸…”温漪此时就像粘人的糖,像是过了一场生离死别,情绪上来干脆踮起脚尖往江临岸脸上亲。
江临岸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大庭广众呢,旁边还有沈瓷……
“温漪,你…等…等一下!”
可温漪不管,她怕什么?她已经好多天没见到这个男人了,蚀骨思念加上昨夜的一宿焦虑,此刻全部化为绵绵情意要融入这个吻中。
“你抱着我,抱紧我…”她声音低转流萤,眼里是滚热的渴望和爱意。
江临岸皱着眉,脸往旁边撇,身旁已经没人了,沈瓷不知何时已经走开。
……
“沈小姐,你和江先生以前就认识?”说话的是阿健,是他带温漪来找江临岸的。
此时沈瓷正站在毡房门口架起的锅火上暖手,白雾腾腾,她将冻红的手在雾气里翻了一下,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抱在一起的女人和男人,反问:“他姓江?”
“对啊,我听吉仓校长叫他江先生,应该姓江吧,怎么,你之前不知道?”
沈瓷摇头:“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我以为之前你们就认识呢!”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昨晚啊,你都没见着,听说你不见了,他好像很紧张。”
沈瓷翻腾取暖的手在白雾里停了一下,但也只有一秒。
“有吗?你错觉吧!”
“真的,不会是错觉,是他坚持要上山找你的,昨天那种情况,你知道吗?随时都会发生雪崩的,很危险,可能会没命!”
“……”
“而且找到你之后是他抱你下山的,他好像懂很多东西,知道急救的常识,后来是他一个人在房里照顾你,嗯,给你擦身回温,还……”
阿健突然低下头去不大好意思讲了,孤男寡女的毡房,江临岸还拉了帘子,总有些过于暧昧了。
“嗯,他在床边守了你一宿呢。”阿健又补了一句来化解尴尬,只是心里总感觉沈瓷和江临岸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不然平白无故他为何要冒生命危险上山?
沈瓷顿了一下,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为昨夜他与她的“肌肤之亲”,虽是为了救她,但总有些不妥,也为他能上山找她,其实说不感激是假的,虽阿健只是轻描淡写,虽昨晚她大部分时间是昏迷的,但可料想情况多危急。
严格意义上来说或许是江临岸救了她一命。
“我会找机会谢谢他。”
“肯定要的,他昨晚真的好紧张你。”阿健不断强调,沈瓷都被说得有些为难了,她抬头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江临岸和温漪,两人虽已经不纠缠在一起,但温漪的手牢牢挽着他的臂膀,而他脸上带着一点笑,温柔宠溺,与平时的他好像很不同。
“那女人是谁?”
“你说哪个?”
“穿白色羽绒服戴灰色帽子那个!”
“哦,好像是江先生的女朋友,在镇上另一所小学支教!”阿健解释,他也是昨晚才知道温漪这个人的,“而且我听江先生一同来的人说,这次他来卡加村是为了来见他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借着慈善之名出公差,又借着公差之名与女朋友会面。
深山高原,冰天雪地,情人之间相会,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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