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圣意难违 案件推理(2/2)

夜色中的京城,有些地方灿如白昼,有些地方暗如阴曹地府,比如义庄,比如大狱。

孤只的义庄在秋色中更显得萧瑟,一个裹着头巾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他痴痴的看向放死人的义庄,如一棵树般立在秋夜的风中,过了很久,他才喃喃自语,“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如果你想到的日子是想死,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何必让那些男人污了你去,何必……”风儿把他的话传了很远,也许传到了义庄,义庄陈尸的地方,仿佛有呜咽,仿佛有悲鸣……

开国公府

夏琰拖着倦色回到府里,今天到家童玉锦倒是没有睡觉,夏琰好奇的走到她身边,“做什么?”

童玉锦答非所问:“这段间我们经常吃鸭子!”

夏琰不解的问道:“可跟你手中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童玉锦笑笑,“这两天天气好,我让美珍把这些鸭绒毛蒸了一下,又拿出去爆晒,已经好了,你摸摸,是不是很软绵舒服?”

夏琰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恩,是挺软绵的,你准备拿它做什么?”

“给你做副手套,做个棉裤,做个背心!”童玉锦笑道,“背心已经做好了,现在正在做手套。”

“做这么多?”夏琰笑笑。

“是啊,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来大陈明五、六年了,童玉锦现在的针线活还过得去,美珍帮着裁好,她缝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不看书,不贴秋膘?”夏琰真是第一次看到童玉锦有女人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童玉锦低头,手不停的回道:“两不误!”

夏琰吐了口气,从童玉锦后面拥上去,把她拥在怀里。

童玉锦感到了夏琰的异样:“怎么啦,公务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差不多吧!”

童玉锦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说吧,要我怎么安慰你?”

“臭女人,有你这样直接的吗?”夏琰不满的别了一眼她。

“嘿嘿,那怎么办,笨人只好用笨方法!”童玉锦双手环上他的腰笑道。

夏琰说道:“其实跟你有关!”

“跟我?”

“嗯”

童玉锦大脑迅速转了一下,两眼一亮,“难道是因为皇上?”

“被你猜中了!”夏琰无奈的叹气。

童玉锦明知是什么事,口中却说道:“怎么回事,皇上要为难我?”

夏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猴精的你会猜不出?套我话吧,小女人!”

童玉锦乐呵呵的说道:“夫君大人,先吃饭,吃完了试试这个背心!”

“不急着问什么事啦?”夏琰看着什么都明了的小妻子扁嘴问道。

“不急,我急什么!”童玉锦眨着调皮的丹凤眼说道。

“臭女人!”夏琰一把抱起调皮的童玉锦,“就知道你乐!”

“嘿嘿,我们夫妻又可以并肩战斗啦,啦啦啦!”

夏琰无可奈何的笑笑,“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可不许再出去了!”

“好,不出去,不出去!”

“一看就是口是心非!”

“没有,绝对没有”童玉锦才不会承认呢,笑道,“快点吃饭!”

夏琰放下童玉锦,拉着她的手到外面厅里吃晚饭,童玉锦已经吃过一些,现在又陪夏琰吃,一边吃一边帮他布菜,夹了鱼,先帮他挑刺,挑完了才塞到夏琰的嘴里,吃到虾也是,剥了皮才夹到夏琰的嘴里,觉得差不多了,才自己吃,边吃边说,“等有了孩子,这项福利要取消!我只能喂一个!”

夏琰说道:“孩子让丫头们喂。”

“你让丫头们喂!”

夏琰贼贼一笑:“你不吃醋?”

童玉锦停下手,反应过来了,“说得也是哟,不行,你有手有脚的,自己吃,真是惯得你!”

夏琰笑眯眯的说道:“我要跟你过一辈子,你不惯我,惯谁?”

童玉锦端起饭碗,往后缩了缩,“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作了呢?”

“难道不是实情?”夏候爷一本正径的回道。

“停,赶紧吃饭!”童玉锦感觉寒毛都坚起来,这男人太能作了。

小两口子打情骂俏的吃完了一顿饭。消食期间,童玉锦把自己做的马夹拿过给夏琰试穿,穿到身上尺寸刚好。

夏琰看着怪怪的马夹,明白这衣服一定是她那个地方的东西,塞了鸭绒的背心真得很轻,后背很暖和,在冬天穿还真不错,嘴巴一直没合上过。

童玉锦离远些看看,“人俊穿衣服也好看,不错!”

夏琰已经习惯童玉锦色眯眯的样子,挑了一下眉,几不可见的瞄了瞄童玉锦,心想今天晚上能让她怀上娃吗?

童玉锦要知道夏琰如此想,定要把他身上的羽绒马夹给脱下来。

半夜里,夫妻二人终于消停了下来,抱在一起,童玉锦问道,“皇上这次主动让我参加案子?”

“嗯”

“你有些担心?”

“嗯”

“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童玉锦笑笑,“诚如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没孩子,跟着你胡闹一翻,等有了孩子,那有时间胡闹,再说,这个社会根本没有女人立足的位子,我只能在家相父教子。”

夏琰叹气:“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担心。”

童玉锦说道:“是不是担心政事跟案件分不开?”

“恩!”

童玉锦换了个姿势趴到夏琰胸膛上,看着他说道:“咱们先不管政事,就办案子,等案子有定论了,剩下的事就是皇上要权衡取舍的事,你说是不是?”

夏琰却说道:“圣上可能要借这件事达到他的目的。”

童玉锦说道:“那就更是他的事了!”

夏琰看着一脸轻松的童玉锦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就看案件本身,案子本身,受害人、被告人,疑犯,我们只要以着公正、公平的心去办,我想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除非这是个不讲理的世道,但我看圣上是求进益的,是想公正对待子民的,有这一点,我想一切不会糟糕哪里吧!”童玉锦分析说道。

夏琰深深吸了口气,把童玉锦紧紧的搂在怀里,头抵在她的头顶,“正义要付出代价的。”

“那也是值得的!”

“睡吧!”

“嗯!”

第二天一早,有事可做的童玉锦几乎跟夏琰一起起床,夏琰算是明白了,有事可做的童玉锦雷厉风行,无事可做的童玉锦懒成小猪。

夫妻二人一起早锻炼,一起吃早饭,一起进了夏琰的书房。

于文庭看到童玉锦连忙起来行礼,“好久不见,于先生!”

“夫人客气了!”

童玉锦问道:“祝大人的残局收拾得差不多了?”

于文庭拱手回道:“回夫人,差不多了!”

“辛苦先生了!”

“谢夫人体谅!”

夏琰说道:“坐吧”

“是,候爷!”

夏琰再次说道:“夫人要理一下萧世子的案子!”

于文庭回道:“爷要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准备整理好了!”

童玉锦顺手接过档案,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看完后说道,“现在大体上就是这样,九月初二晚,萧世子和礼部同僚一起到怡心园喝酒听小曲,一直喝到亥时末,快到子时时,在准备回家之前去如厕,结果小厮庆子跟他走散了,然后等庆子找到人时,他醉熏熏的躺在朱雅桃所在的房间,而朱雅桃此刻已经中刀身亡了!”

“是,夫人,大体过程就是这样”

童玉锦问道:“凶器呢?”

“在刑部!”

“什么样的凶器?”

于文庭回道:“回夫人,是一把切小果的小刀!”

童玉锦又看了一眼档案,说道:“致命的是心口处那一刀,其余两刀在肋部?”

“是,夫人!”

童玉锦问道:“海大人怎么说,是自杀还是他杀,他杀之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他杀,没说是女人还是男人!”

“噢”

童玉锦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想了想说道:“第一拔,我想见见萧焕然,以及他的小厮庆子!”

“好,我去安排!”

正当于文庭出去安排时,夏小开和赵之仪竟然一起来了。

夏小开进来就说道,“爷,刑部把萧世子转到大理寺了”

夏琰哼道:“倒是识相!”

赵之仪说道:“形势由不得他!”

夏小开说道:“爷,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夏小开回道:“梁王为怡心园、为宁秋蓉递了状纸,状告萧世子杀人,他们还请了讼师。”

夏琰抬眉:“请讼师?”

“是!”

赵之仪笑道:“看样子,不告倒萧焕然不死心!”

夏琰吐气,问道:“查到香汤池内是何人了吗?”

夏小开回道:“回爷,暂时只查到朱氏,但是嫖客还没有查到!”

“这件事紧盯着查,我觉得梁王对这事非常重视,其中必定有什么!”夏琰眯眼提醒说道。

“是,爷!”

童玉锦看到赵之仪,刚准备说什么,他明朗一笑,“我自求跑腿!”

童玉锦扁嘴笑笑,“你怎么不说来噌功劳!”

“哎呀,这都你看出来了!”赵之仪嬉皮笑脸的说道,双手一摊,“没办法,谁让你在办案上有一套呢,我不偷师不行啊!”

童玉锦眉头凝起,“赵公子,别以为我不懂你那套,你那套可比我能多了,我可怕着呢,我会不会在你的黑名单上?”

“你说呢,夏夫人!”赵之仪眉毛高挑,回答的模棱两可。

这还要问吗,什么事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只是事情详细程度不同罢了,童玉锦撇了一下嘴:“切,不说拉倒,懒得理你!”

夏琰看了一眼赵之仪,站起外就朝书房外面走,他准备出去办案了。赵之仪凑了一下肩膀,跟着众人一起出去,离开了开国公府。

大理寺大狱

童玉锦与梁王请来的讼师在大理寺碰上了。

梁王看到夏琰时,冷笑一下,微微一眯眼,说道,“夏候爷,介绍一下,我的讼师骆文冉骆讼师,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

夏琰倨傲的只给了个眼神,对着梁王说道,“江南离这里可不近!”

梁王好像不在意的说道:“噢,到是没有刻意去请,他刚好到京城有事,被我请过来了!”

“那真是巧了。”

骆文冉无声的给众人拱了一下手,朝众人笑笑,算是见礼了。

童玉锦站在边上打量了梁王讼师,三十岁左右,单眼皮,眼中有精光,狭长脸,身量不高,总体看上去,一个清秀而市侩的文人形象。

见童玉锦看他,朝童玉锦含首点了一下头,童玉锦也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同行打了招呼。

打过招呼后,各找自己的辨护人去了。

萧焕然见夏子淳带了一群过来,觉得自己有希望出去了,叫道,“子淳,子淳!”

夏琰回道:“别急,我们帮你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急!”说不急的人,实际上心急如焚。

童玉锦叹了一口气,从挎包里拿出碳笔和纸,走到他跟前,“把你进怡心园前前后后的事详细说一遍。”

萧焕然不解童玉锦干嘛来了,这跟她有关系吗,不解的睁着眼,“……”

童玉锦无奈的解释说道:“皇上指定的!”

萧焕然激动的叫道:“皇上都知道了?那我……”他显得忐忑不安。

童玉锦安慰说道:“你要没有杀人,担心什么?”

萧焕然急说叫道:“我是没杀人,可是外人不这样想,他们……”

童玉锦打断说道:“所以才让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哦,好,好……”萧焕然连忙答应说道,可是嘴巴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童玉锦有点恼,“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夏琰?”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从哪说起?”萧焕然急得头上冒汗,一点贵公子的模样都没了。

童玉锦提醒说道:“就从你是主动请客,还是谁怂勇你请客说起。”

萧焕然挠着头还是不开口。

童玉锦眉头皱起:“你不会告诉我,连怎么请客都不知道?”

夏琰看着难以启口的萧焕然,严肃的扫了一眼,“这还要问吗,是他主动请人家的!”

“子淳,我……”萧焕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着头。

童玉锦吐了口气,“说案件,别扯别的,越快结案,对你越好,懂不懂?”

“懂,懂……”

童玉锦继续把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那你说,是谁让你请客,还是你自己主动请客?”

“是我自己要请客!”

“请客原因?”

萧焕然回道:“我到礼部已经近三个月了,为了跟同僚们打好关系,这三个月,每个月都要请两到三次的客,京里的大酒楼都去过了,有人提议不如到怡心园来见识见识……”

“提议人的名字?”

“成仰磊郎中。”

童玉锦又问道:“除了刚才这个人,还有哪几个?”

萧焕然说了五六个人的名字,童玉锦一一记下,然后问道“什么时辰到的怡心园?”

“大概酉时末!”

……

童玉锦把萧焕然说得东西详细的记了下来,问到最后,再次问道,“也就是说,你喝酒喝得已经看不清路,辨不清方向了?”

“恩!”

“茅厕离你喝酒的地方有多远?”

萧焕然摇头,“记不得了!”

童玉锦转头问向他的小厮,“等一下我去怡心园,你能指出那个茅厕吗?”

“能……能……”

童玉锦收拾好纸张“那好,今天我先问到这里,你要是想到什么或是漏了什么请尽快告诉我,能便让我更好的查案。”

“我知道,我知道……”萧焕然眼巴巴的盯着夏琰,夏琰别了他一眼,没理他。

童玉锦折好自己的问稿,对夏琰说道,“我想把海大人带着到现场看一下,还有再看一下死者!”

“可以!”

童玉锦等人又去了被封的怡心园。萧焕然小厮庆子指了当天喝酒的房间,又指了他家公子去的茅厕,又看了看被害者的房间。

童玉锦沿着三个点,来来回回走了至少四五遍,赵之仪看她不厌其烦的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道,“为何要走这么多遍?”

童玉锦回道:“在感觉一个醉汉的速度和方向感!”

“速度、方向感!”

“嗯!”童玉锦走得差不多了,才进了死者房间,因为夏琰封得动作比较快,里面的痕迹都在,童玉锦蹲在里面又是小半天时间,甚至每一滴血,她要问海泽天。

“海大人,我发现这两处血干涸的样子不太像,为什么?”

海泽天也蹲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先流的血干了,后面又有血印了上去。”

“这么说,这个女人先流过一次血,后面又流了一次?”童玉锦问道。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你知道,人的血并不是一下子就流完的,可能是血流得慢,先流的干了,后面流的又印上去了。”

“会流得这么慢吗?或许也有可能。”童玉锦自问自答,不知想着什么。

童玉锦站起来看墙上的血,“海大人,这里的血,就是致死者死亡的血吧!”

“是,是死者胸口喷出来的,然后溅到了墙上!”

“看样子喷出的力度不小,溅得到都是!那么是躺在地上被刺,还是面对墙被刺……”童玉锦站在墙前自言自语说道着,一直来来看了多遍,甚至自己还做些假设性的动作,不可谓不敬业,不可谓不尽心,比衙门里的捕快有过之而无不及,显得极其熟荏和在行。

赵之仪、夏琰、海泽天等人就在边上看她有耐心的来来回回转动,边动边写。

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童玉锦才说道:“现场看过了,萧焕然也问过了,我们再来设定一下,萧焕然肯定没有杀人,那是谁杀了她呢,为何要杀她呢?赵公子,你说一个刚堕落的夫人得罪客人,客人来报复的可能性大不大?”

“你是说嫖客不满,然后教训她?”

“恩!”

“这种事不太可能,毕竟都是出来玩的混的,不到一定程度,不会杀人。”赵之仪分析说道,等说完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叫道,“你干嘛问我,不问夏琰?”

童玉锦一本正径的问道:“夏琰没经验!”

赵之仪跳脚:“那我就有经验了?”

童玉锦挑眉说道:“你刚才说得很合理啊!”

赵之仪气休休的哼道:“可真有你的!”

众人原本被杀人案笼罩着,赵之仪跳了两次脚,气氛不那么紧张了。

童玉锦继续问道:“这个杀人动机被排除,那么再说第二个,听说这个朱氏相当美貌,是个尤物,那么她的到来会不会引起其他夫人的嫉妒,然后让她们起了杀心?”

跳脚归跳脚,事情归事情,赵之仪回道:“有可能,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常有的事,杀人……也似乎不太可能……”

童玉锦说道:“我觉得有可能,会不会她夺了某个夫人的宠,让某个夫人起了杀心?”

赵之仪不确定了:“这……”

童玉锦想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准备去问怡心园被抓的夫人们,海大人——”

“下官在!”

童玉锦问了刚才勘测的疑问:“海大人,你说死者身上的刀口力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力气?”

“这……”海泽天顿住了,“经夫人提醒,我恍然明白了!”

“海大人明白什么了?”童玉锦神情一紧。

海大人回忆说道:“肋部的刀深像是女人的力气,但是胸口那一刀,下官认为有九层是男人下的手!”

童玉锦问道:“何以见得?”

海大人回道:“切口快而整齐,女人的力道达不到!”

“那肋部的伤口是什么情形?”

“斜刀进入,也并不深,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男人慌乱中下得刀,说不清楚,但是脾被刺破了,死者生前应当会被疼得晕过去!”

童玉锦分析问道:“也就是说,这三刀可能是一个人所为,也可能是两个人?”

海大人说道:“可现场没有过多的痕迹,应当只有一个人!”

“哦,一个人,可能是男人?”

“是!”

“那么就矛盾了,难道是夫人们请得某个男人动的手?”童玉锦自问自答,“夫人们会请什么样的男人动手呢?”

萧焕然的小厮回道:“我猜是园子里某个男仆!”说完后,觉得自己说话不妥,缩回了头。

“为何?”

赵之仪回道:“大多数楼子里都有这样的人存在。”

“哦”

夏琰说道,“除了这个原因外,能不能再想些别的?”

“别的,夏候爷,给个提示!”童玉锦问道。

夏琰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觉得不是夫人们争风吃醋!”

“我明白了,夏候爷让我朝阴谋论推测、推断!”童玉锦说道,“假使,朱氏撞破某个不能见人的事,被某个客人给干掉了!”

“有可能!”赵之仪附合道。

“好吧,那我把这种可能也列进去!”童玉锦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是来求证这两种可能,这就需要夏候爷和赵公子两人加把劲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