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净听他瞎说吧,还女鬼,自己手不老实撞墙上了吧。”岳然说归说,却也慢慢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轻盈盈的走到他跟前,拿起肿的像萝卜的手指看了看,啧啧道:“你这,剁下来放锅里煮煮都能做一顿肉汤了。”
轻轻的捏了一下:“疼么?”
“还好!”苏白衣点头,“不是太疼。”
“该换药了!”岳然仔细认真一丝不苟的将缠在上面的纱布揭掉,然后小心翼翼的工作起来,作为一名大夫,面前的苏白衣就是她的病人。
“你们刚刚说什么呢,那么高兴?”
苏白衣一边任凭岳然给自己换药,一边饶有兴致的朝喜鹊发问。
这么一问。
正在给他上药的岳然”噗嗤”一下再次笑出声来。
苏白衣真是纳了闷了,平时一脸淡然的岳然,什么时候如此过。
“咯咯咯,笑死我了,叶安叶平之又被他老爹打了,先生你不知道?”小喜鹊边说边笑,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叶安被他爹揍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么?
不是很经常的一件事情么?
这整个归德府都知道,叶平之畏父如虎,有什么好笑的呢!
就苏白衣所知,上次去春月楼逛窑子事件,他不但被秦境方这货捆绑着折磨了一夜,回去后又被自己老子揍得体无完肤。
据说,比秦境方还狠!
就是因为平时被老爹揍得太多了的缘故,所以培养了后天的懦弱性子,怕老爹怕的,那简直是不要不要的,别的不说,就拿上次的写信事件。
这货宁可和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割席断义,也不敢给自己老爹写信。
“怎么,叶平之又给他老爹揍了?”
对于这个人,苏白衣谈不上什么好感,自然的,也没有太多恶感。虽然杨卷跟他割袍断义还狠狠了好几天,不过没办法,这确实不怪叶安,只能怪他生活的那个家庭环境。
总的来说,苏白衣也就把他当成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而已。
“原来您真不知道啊,这归德府的大街小巷都快传遍了,我估摸着,再过几天叶公子挨打的戏文都该出了。”喜鹊撅噘嘴,低声道:“这叶平之和杨公子是发小的事,您总知道吧。”
“这个我倒知道!”
“前些日子勋哥儿不是被衙门里的班头抓进了牢房么?”说到这里,似乎猛然醒悟,道:“哎呦,我忘了,先生您还是勋哥儿的师祖呢!”
“我也是你师祖!”苏白衣没好气的说道。
“先不说这个,我听说,当时勋哥儿落难的时候,先生和杨卷一起想办法,后来杨公子找到叶平之,希望他能给自己做提刑官的父亲写封信,动用关系将勋哥儿从牢里弄出来。”
“对啊,这事我知道!”苏白衣道:“不过叶安太怕他父亲了,不敢写信,后来还因为这件事,杨卷还割席断义了呢!”
“就是因为这个事!”喜鹊眨了眨眼睛,道:“师祖您,我呸呸呸,先生您看着,我给您学一下街头巷尾那些人怎么说的哈!”
“好,你来!”苏白衣点点头。
然后,喜鹊就开始了她自己的话剧表演。
首先,正三品的提刑按察使叶廷贵从河南治所开封回到了家中,然后朝家里面的人了解了一下最近归德府发生了哪些大事。
然后,叶夫人在旁边朝提刑按察使大人汇报工作。
叶夫人汇报工作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夸儿子。
怎么怎么听话,怎么怎么老实,怎么怎么不出去惹事。
叶大人听了点点头。
然后高潮来了。
喜鹊学着叶夫人的样子,捏着鼻子道:“老爷,您是不知道,咱们家平之近来可是长进了,这不怕给您惹麻烦,竟然和杨卷绝交了!”
“什么?”喜鹊有开始表演叶廷贵,她手使劲朝桌子上一拍,道:“怎么回事?”
“老爷啊,您不知道,孙记食府的勋哥儿不是被抓紧牢里了么,然后杨卷求情让平之给您写封信通个话,好把那小子弄出来,平之觉得……”
喜鹊学着叶夫人的样子,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滔滔不绝。
叶廷贵自然是越听越生气,最后简直是怒不可遏,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飞,骂了一声“不孝子”后,便朝外面大喝道:“来人,将这不孝子给我捉回来。”
然后叶安被下人们拉到叶大人面前,据说是当时就退了衣服,赤条条的吊在树上,叶大人手中甩着丈许长的皮鞭,啪啪啪之声不绝。
鞭鞭到肉,一边打还一边骂:“畜生,不孝子!”
叶平之大喊冤枉,问老爹为何打自己?
叶廷贵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仇不报非君子,那秦境方如此辱骂你,现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你却像个乌龟王八蛋一样缩在壳子里,你说老子为啥打你,老子打不死你这个怂蛋!”
“我给爹爹写信,爹爹会帮我么?”叶平之虽然身上被打,可是心头却一暖。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对于自己的关爱。
“帮你个屁,老子是提刑按察使,岂能为你因公废私。”叶廷贵道:“如果你真给老子写信,老子也要抽你一顿。”
“那还不是一样?”喜鹊扮演的叶平之眼中充满了绝望。
说到这里,喜鹊和岳然再次笑了。
然而苏白衣,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作者君,说好的啪啪啪呢?
作者:不是啪过了么?手都啪断了你还不满意,不满意就来投票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