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的,这简直比流水帐还流水帐,就上面记的这些玩意,要是能全弄明白再整出收支平衡表来,那我就应该是怀揣会计师资格证的穿越者才对。”窦琰一面悻悻地看着那些令他头皮发麻的小篆字所记载的内容,内心不断地腹诽不已。
费了老半天的功夫,管家宝叔也在旁边解释得嘴角泛起了白沫,窦琰才大致弄明白了第一份摊开的竹简,等他抬起了头来,看着跟前那磊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竹简,窦琰有种热泪盈眶的悲愤冲动,甚至怀疑老爹是不是故意要折磨自己这朵祖国的花骨朵,窦家的好儿郎。
“哥,咱们还看吗?”旁边,同样头昏眼花的窦芷一脸畏色地捅了捅窦琰,小声地问道。
是啊,窦琰也很犯愁,看吧,怕是不把自己给磨成大脑塌方的二傻子才怪,不看?那自己昨天可是答应了父母,要承担起家中自己应尽的义务。
“这些就没有一个总帐吗?”窦琰想了想后问道。
“总帐?哦,有的。”管家宝叔倒也不敢怠慢,从那些竹简上方取下了两捆竹简递了过来。窦琰看了看,大意就是每个月府中收入多少钱帛米粮,然后每个月又支出了多少钱帛米粮。
旁边,宝叔解释道:“总帐都是由夫人在管理,因为昨天夜里主公的吩咐,所以老奴也收拢了过来放在了这里。”
“哦,有这东西就好。”窦琰看着那总帐上娟秀清丽的字迹,没有想到娘亲的书法还挺不错的,至少比自己强多了。有了这样的总帐,总算是能知晓每个月的用度和收支数目。
看到之后,窦琰不由得暗暗咋舌,这个有仆人仕女不过四十余的窦府,每个月的支出居然高达两万钱,而自己老爹的年俸却仅仅为秩比二千石的詹事,所谓的秩比二千石者,批的是每年得俸一千四百四十石,实不满二千石的官员。而中两千石者,中的意思就是满,也就是说那些中两千石的官员每年的收入是两千一百六十石。
每年的收入不过是一千四百四十石,而现如今的物价,一石约能换到一百五十钱,这么算下来,老爹的工资也就是二十一万六千钱左右。
而府里边每个月却至少要开销两万钱,逢年过节更是高达三万到四万。等于是说,老爹的工资都还不够支应府中的用度,当然再加上昔年赏赐下的那位于长安城外的五十来户食邑,大约也刚刚够补贴家用而已。至于窦老太太和皇帝偶尔的赏赐什么的,那就等于是额外的奖金,留存起来以备急用。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秩比二千石的老爹不仅仅要拿出所有的工资,更是还要靠家中的田产才刚刚够养家糊口,窦琰就觉得心酸,秩比二千石,好歹也等于是后世的省部级干部高官,却只能保证一府数十口人的吃穿用度。
想想后世的和谐社会先人的,一想到后世自己所在的地方那些县乡级别的干部哪个不是工资从来不用,奖金只当零用钱,却照样呼朋唤友吃喝玩乐拿卡要,每年存款好歹也能整个六位数。
更别说那些省部级高官随随便便就能养上两位数的情妇还能公款吃喝玩乐,出门进屋都是高档车,亲戚朋友都能鸡犬升天。窦琰就觉得一股子淡淡地哀愁缭绕在心中,看样子,古代的官员还达不到后世的官员那种公家既公用,不拿白不拿的优秀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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