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弥尔可不愿意听父亲这般教育,“爹,若不是你与陛下这等大事也瞒着我,当初我也便不会离宫!你明知那沈瑶如何诓骗与我,前有我自觉被沈···陛下欺瞒,后有梁王围宫,再来沈瑶告之我爹被安上了意图谋反的罪名,斩于寰丘,宋家一家几乎无一幸免。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怎能坐得住?难不成我还能天真无知地守着仇人的宫廷?等着仇人的临幸?!”
乐思越红着眼眶,“说什么呢!怎么又扯上仇不仇的了?!”转而又去凶宋正则,“老宋,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我都怀疑你这么多年的丞相怕是白当了!你没听陛下怎么说,当时沈瑶对咱们弥儿已经起了杀心,沈瑶那个人,也是个混不吝的,哪里管梁王什么大计!她对弥儿早就怀恨在心,当时弥儿若再待在宫中,只有死路一条!你倒还怪上我们弥儿来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乐思越搂住宋弥尔的双肩不住安慰,“乖女儿,咱们别理你爹,做错了事还有理了,老顽固!”
宋正则一脸苦相,在儿女们面前他偶尔还有些架子,在自家夫人面前可是半点架子也不敢有,他起身作揖连连道歉,“夫人,我错了我错啦,我向檀璇姑娘道歉,檀璇姑娘,原谅老生则个啊~”
自家爹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宋弥尔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来。
乐思越却犹自不解气,“当初我说不想叫弥儿进宫,你是怎么同我保证的?这下倒好,出了事全怪在弥儿头上。女婿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吗?就能任意欺负咱们女儿?!叫我说,跟谁稀罕做这个皇后似的!你自己想想,倘若今日是明燕璋做了这等事,你会责怪弥如没有守好明家吗?!”
宋正则一时语塞,“这,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又不一样,说到底还不是你偏心!”
宋正则不答应了,“夫人,这话你可就冤枉我了,几个儿女,我都是一样爱的,如何有偏心一说。真说要偏心,恐怕我也是偏心弥儿,人在深宫,百事不易,身不由己,我才叫更加心疼。”
宋正则这句话倒是触动了乐思越的心事,她抹抹眼睛,“是啊,身不由己。你说咱们老大,还有往后老二老三,哪一个嫁过去不是享福,要选的也都是真心爱着她们的人家,夫君也不纳妾。老二如今跟着那个什么山庄的庄主还是少爷,成日逍遥自在,老大如今也如身在蜜罐之中,唯独咱们檀璇,身在宫中,陛下再喜欢弥儿,也难免掺杂了一丝算计——你别摆手,难不成这一回的事,不是陛下在算计咱们——何况这宫里百媚千娇的,看着就堵心,又有哪一个是善茬?便是太后,也不能护弥儿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