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眼瞎了不是?怎么,一个淑仪一个贵姬说是谁的耳坠,就真的是谁的耳坠了吗?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脑子呢?!”
柳疏星半点不留情面,张口就斥。
兰贵姬仍旧是温温柔柔地带着微笑,半点不恼,也不朝柳疏星看一眼,只等着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裁决。
月淑仪当真是气了,她牙关紧紧咬了咬,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她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一些,虽没有言语,却是在无声地表达自己羞恼。
“真是个笑话!”柳疏星又嗤笑一声,“再说了,这人手里握一个梅玉容的耳坠子,就能证明是梅玉容害的人了吗?真是个笑话,那本宫想要栽赃给谁,就将人给害了,再栽赃给别人便是,岂不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当真是好计谋!”
柳疏星冷笑连连,一旁的妃嫔们都面面相觑。
如果梅玉容是杀人凶手的话,梅玉容又是柳贵妃的跟班,那极有可能梅玉容是受了柳贵妃的指示做的这件事,柳贵妃这般紧张倒是说得通的。
却听见一声极轻极轻的冷笑,说是极轻,但殿内安静,有无人说话,大家的注意力又分外的集中,虽是极轻,却仍然被灵敏的众人捕捉到了,她们朝声音来源望去,却是柔弱的庄妃,她眨了眨她楚楚可怜的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无辜地看像柳疏星,“贵妃娘娘可不要太激动,我们都没有说此事与娘娘您有关呀!”
说话说的,明面上是在劝柳贵妃不要激动,实际上不就是说这件事与柳贵妃有关吗?
柳疏星喘了一口粗气,“哼!放肆!”她长袖一甩,“本宫信梅玉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若是真做出这样的事,本宫也绝不会纵容包庇,姑息养奸!”
暗处都不少妃嫔都点了点头:柳贵妃平日里跋扈,可是还是个清明的人嘛!
高位妃嫔不动声色,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行了,有什么出去说,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话!”沈湛头也不回,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柳疏星。
姓宋的出了事,你就百般维护,我被人堵了,你却看也不看一眼!
柳疏星脸色一白,正要再开口,却听见沈湛换了个语气问宋弥尔,“弥儿,现如今你怎么看?”
柳疏星可不是脸白不白的事情了,她嫉恨地看了一眼宋弥尔。只见宋弥尔并未对沈湛的温柔露出什么娇羞和欣喜的表情,只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陛下,既然梅玉容的耳坠在温容华的手里,倒不如去梅玉容那里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温晓晓出了事,妾不知这件事针对的,究竟是谁。倒不如将内务府那两个奴才也派人守了。还请陛下加派了人手,将妾的人撤出来。”
宋弥尔不说传召梅玉容前来问话,却是叫径自去梅玉容处查看,已经摆明了梅玉容有可能就是凶手,先围宫再问话,也是防止她得知了消息销毁证据。
而后一句叫陛下的人将自己在内务府看管的人换出来,倒是叫不少人觉得,皇后娘娘怕是真的与此事无关,否则怎么会丝毫不慌张,还将主动权交出去呢?
倒是也有人觉得,这不过是宋弥尔的以退为进。
更有人在暗暗羡慕,帝后的感情,可当真是好!
沈湛叫人将这里守了,众人又浩浩荡荡地往梅玉容所在的移清殿容安居走去。
宋弥尔倒是想叫众人都回了各自的宫室,可自己又不心虚,人多就人多,自己倒是怕什么。
沈湛却是无所谓,丝毫不关心这些妃嫔的行为想法。他出了宫室就上了龙辇,宋弥尔也跟着坐上了自己的玉辇,那些个高位的妃嫔,见帝后要先走一步,当即也吩咐自己的宫女少侍们,将自己的辇车给抬来,那些低位份的,又想看热闹,只有苦兮兮地走过去。
这样一来,倒是有不少妃嫔都散了,毕竟,这里离容安居可是不近,过去了不知道又要在外边站得多久,陛下也看不见自己,去吃苦受罪凑这个热闹又是何苦来哉?
······
梅玉容乍然一听到陛下来的消息,连外赏都顾不得,匆匆叫侍女点了两根特制的香,又抹了一层粉色的口脂,笑盈盈地就到二门处迎接。
可没想到陛下的是来了,可后头还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皇后、贵妃、贤妃、淑妃、庄妃,还有几个平日里时常露脸的柔贵姬、月淑仪、兰贵姬、秦贵嫔······
梅玉容心头一跳,又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了一见单衫,想转身去拿衣裳,却看见柳疏星双眸含恨定定地望着自己。
梅玉容的心跳得更快了。
见左右躲闪不及,她硬着头皮笑着迎上去,“参见陛下,各位娘娘,不知陛下与众位娘娘,光临容安居,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什么事?!你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事?!”
不等沈湛开口,柳疏星就先声夺人,怎么听起来,就是提醒梅玉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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