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小菜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所有律师和文职还是按照上班时间点准时上班,尽管大家都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好在没有谁请假。
“昨晚真的喝得太多了,都不知道到家几点了,回家还吐得稀里哗啦的,下次不能这样了!”一个女文职说道,此刻脸色苍白,就算化了妆也能看出她脸上的憔悴。
聂含蓝也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无精打采的说道,“以后要聚餐就改在周末,至少第二天还能好好睡一觉。我现在22岁,从来没有经历像今天早上这么生不如死的起床滋味,再也不想体会了。”
“生不如死?”一个男律师泡着一杯咖啡,似乎也是在让自己强打着精神,“昨晚累坏了吧。”
聂含蓝怔怔的看着男律师。
其他人随即秒懂。
八卦永远都是人们的天性。
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那个奄奄一息的女职员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在本来就不大的事务所里面,声音高昂了些,“蓝蓝你老实交代,昨晚上和凌少在厕所里面都干什么了?”
“啊……有吗?哎,我不记得了耶……”聂含蓝故意眼神闪烁,其实半点没有想过转移话题。
“你诚实点,这么多双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说吧,你们在厕所里面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女职员逼问。
聂含蓝不去看女职员,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很羞涩,“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看你,对我们还隐瞒。”女职员假装生气,又特别好奇的问道,“都说凌少是大众情人,他那方面到底怎样?”
办公室其他人也都非常好奇的看着聂含蓝。
私底下大家都懂,像凌子墨这种男人,其实也都是为了玩玩,他这么多风流事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朵鲜花放弃一座后花园,所以大家也都把聂含蓝和凌子墨的关系看成了炮友关系,也就在询问这件事情上,特别的开放。
聂含蓝依然吞吞吐吐。
所有人对她炮轰,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很厉害。”
“有多厉害?”
“刚开始比较失控一点,唉,怎么形容呢?”聂含蓝一边说似乎在一边回味无穷,“我被他拖进厕所的时候我都被他的模样吓到了,他很霸道很野蛮,欺压在我身上,真的半点都没有怜惜。”
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聂含蓝,全部都是一脸兴奋的听她讲话。
“后来,可能也注意到我的情绪了,第二次就特别的温柔了,还会帮我……唉,反正就是你们能够想到的那样。”聂含蓝似乎是难以启齿。
这样的难以启齿让很多人都心领神会。
“凌子墨在床上算个好男人吗?”女职员无比好奇。
“当然。”聂含蓝一口咬定,“他可不是浪得虚名,只有自己体会才能知道,而且他那个地方……真的很壮观。”
“有多壮观?”其他人似乎更好奇了。
居小菜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耳边全部都是一早就开始的嘈杂声音。
她算得上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理的老板,上班时间只要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好,也不会太管员工在干什么,偶尔八卦一下什么的,她甚至还觉得可以缓解大家上班的情绪,而今天的话题……
她承认她听得有些排斥。
昨晚上凌子墨愤怒的离开,她不用想也知道,他会去“鎏金国际会所”,至于去做什么……当然是不言而喻。
所以昨晚上是和聂含蓝。
凌子墨和谁上床和谁发生关系她都不觉得奇怪,她单纯的姿势只希望他的目标可以稍微放远一点,至少在她方圆几十米内,不要出现。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昨晚上她没有喝酒,也没有玩得很晚,今天的状态,反而还没有耳边那些人的好精神。
她起身去给自己泡杯咖啡。
咖啡室在一个外阳台上,可以稍微隔壁耳边的声音。
正泡好喝了没几口。
聂含蓝突然也从里面出来,看着居小菜站在外阳台上,很自然的招呼着,“居姐,你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
“嗯,昨晚上很久才睡着,有些失眠。”
“昨晚你怎么就没有来了?”聂含蓝询问。
“你们玩得高兴就好,我不太适合在夜场玩,倒是怕打扰到了你们的兴致,所以就提前回去了。其实早知道,还不如跟着你们热闹热闹,回去之后反而失眠到睡不着。”居小菜微笑着解释道,说话之中,总是会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是啊,居姐你其实也还年轻,才25岁,好多25岁的职业女性夜生活都是丰富多彩的,你不要把自己过得这么封闭,以后你多和我们玩玩,你看我们事务所其他两个资深的律师前辈,年龄都比你大,结果玩得都比你嗨。”
“好,下次我一定不缺席。”居小菜附和。
“居姐。”聂含蓝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也喝了两口,似乎是鼓起了点勇气才开口欲言又止的问道,“你和子墨之间……”
“我们没什么关系的。”居小菜说得直白,“你和他的交往完全可以忽略我的存在。不过,我建议你尽量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不适合做人老公。”
“我知道。”聂含蓝点头,“其实像我们这种年代的人,有时候花花世界一下,都是很正常的。凌子墨起点这么高,我也知道我是高攀不上的,没有想过会和凌子墨有什么结果。”
“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居小菜总是面带微笑,很温和。
这份温和,真的是让人从心底里觉得舒服。
聂含蓝也不知道一个人要有怎么样的心态,才可以在自己的生活里变得这么温婉柔顺又积极向上。
“居姐,昨晚上凌子墨是坐着你的小车一起走了,后来才回来的。”聂含蓝终究还是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他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失控,你和他之间……”
“发生了一些口角之争。”居小菜说,也没有撒谎。
他们确实吵架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凌子墨说上全世界的女人都不会再上她了。
她笑着说道,“我和他关系本来就不好,当初离婚的时候拿走了他一半家产,一直耿耿于怀。正好说到这里,我也给你说一下,以后有凌子墨在的场合我就不出现了,免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影响了大家心情。”
“哦。”聂含蓝终究没有再深问。
比如昨晚凌子墨说的那句“不是因为你。”
身体那般失控,不是因为你。
她整个晚上都想不通,都说凌子墨是那种来者不拒,她长得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和凌子墨发生点露水情缘应该不难,却每次仿若都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失败,这种滋味让她其实很不爽,她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屡次被人这么拒绝自尊心完全受不了,今天才会突然特别想要知道,凌子墨和居小菜之间,是不是其实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仔细一想,凌子墨好像每次在她面前的出现都变得很故意。
是故意为了吸引谁的主意你吗?!
她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是炮灰的角色。
但此刻,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一切是真的,聂含蓝也没有再多说。
把咖啡喝完,聂含蓝就说出去工作了。
居小菜点了点头,依然站在外阳台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咖啡,看着远处,看着驿城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对她而言,这还是一个让她找不到归属感的城市,而她还会这里生活多久?!
或许,也会是一辈子。
……
夏氏集团。
夏绵绵又是一天忙碌的工作。
她伸懒腰。
时间的紧迫让整个市场部变得如火如荼又井然有序,这样的工作氛围,确实是市场部很多年来最积极向上的一种模式,仿若夏绵绵轻而易举改变了整个夏氏集团的一个工作风气,综合部人力资源每每都在夏政廷的耳边说起现在市场部的工作环境,给予绝对的肯定,让夏政廷这段时间的心情也大好。
下班时刻,夏政廷亲自给夏绵绵打电话。
“董事长。”
“都下班了,还叫我董事长。”
“爸。”夏绵绵甜甜的叫着。
反正他爱怎样就怎样。
夏绵绵习惯了言不由衷的顺从。
何况她很清楚的知道,夏政廷典型的奸商,对谁都存在根本性的利益,对她可以这么好这么温柔,只是因为她近段时间很讨他欢心。说直白一点,夏政廷就连对夏以蔚也一样存在利益,夏以蔚的价值就是帮他传宗接代,而传宗接代这件事情,自然和其他价值不太一样,至少夏政廷希望把自己最好的全部留下来传承下去。
“今晚回家里吃晚饭吧,爸觉得这段时间你也辛苦,回家我让你小妈给你亲手做碗养生汤,别累坏了自己。”夏政廷和蔼可亲的说道。
夏绵绵当然不会感动。
夏政廷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让她更加心甘情愿的愚忠她。
她笑得不动声色,“我也很想喝小妈煲的汤了,总觉得氏世界上最好的味道,还总是特别羡慕爸有这么好的贤内助。不过今晚我有约了,封逸尘的父母让我们回去吃饭,我和他基本很少时间回去,被突然叫回去,我也没拒绝。”
“那不要紧,反正你小妈的汤你随时想喝都能够喝到。”夏政廷连忙说道,“既然封逸尘的父母先让你们回去吃饭,你们就回去吧,面子上,我们两亲家的关系还是要过得去。”
“好。”
“对了,封逸尘的父母有没有说,让你们回去是有什么事情吗?”夏政廷看似无意的随口问道。
夏绵绵当然知道这只老狐狸,随时随地都恨不得知道别人的动态轨迹,巴不得把对方都算得死死的,这种人早晚会自食恶果。
她说,“没有说具体的事情,但我猜测了一下,可能是封家想让我和封逸尘生孩子的事情。”
“嗯?”夏政廷蹙眉。
“我和封逸尘结婚时间也不短了,当初刚结婚的时候封逸尘的父母就说得直白,让我们早点怀孕早点给封家添后,甚至于封家还开出了条件,说如果生了孩子,是个男孩我和封逸尘可以得到百分之五的封尚原始股,生个女孩也可以得到百分之三,如果生两个,就可以得到百分之八。”
“你怎么没有早告诉我?”夏政廷似乎有些生气。
这些股份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可能忘记了,没觉得是多重要的事情,反正封逸尘也不上我。”夏绵绵装无辜,“爸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夏政廷老油条,当然不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是觉得有些事情绵绵不应该瞒着我,那你们今晚怎么回去面对封逸尘的父母?”
“不知道,反正封逸尘说他自己会解释。”
至于怎么解释,封逸尘打死不说。
她也懒得深究,深究也深不出来个什么名堂。
“总之你别得罪了封逸尘的父母。”夏政廷提醒。
“嗯。”
“好啦,也不早了,早点下班吧。”
“好。”
挂断电话,夏绵绵讽刺一笑。
夏政廷这只老狐狸,什么都想要,野心太大,终究会遭天谴的。
她看着手机里面的一条未读信息,是封逸尘发过来的,已经到夏氏集团楼下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下班。
市场部大办公室依然很多人自觉的在加班,她鼓励了几句,就自若的下班了。
夏柔柔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整个人很不爽。
凭什么她要没日没夜的加班,而夏绵绵可以走得这么冠冕堂皇,凭什么!
她有些生气的将鼠标放在办公桌上,心情不爽透顶。
她转头看着夏以蔚。
夏以蔚也做得冒火,但为了表现,为了不搞特殊化,还是得这么忍受这加班,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种恶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夏绵绵碎尸万段!
终究。
夏柔柔忍不下去了。
她给自己的直接上司请假,说今天身体不舒服,要提前回去。
张泉也没有为难。
夏绵绵之前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对夏柔柔要求太高,但也不能和夏柔柔有正面冲突,所以在做职责分工的时候,将夏柔柔的工作暗地里早就交给其他几个员工分担了,也没有奢望夏柔柔会拿出什么成绩出来。
夏柔柔坐着自家小车回到别墅。
夏政廷提前到家了。
看着她回来,眉头皱了皱,“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我听说你们市场部为了赶进度一直在加班。”
“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回来休息一下,我手上的工作都是跟上了进度的,爸你放心。”
夏政廷也没有把注意力多放在夏柔柔身上。
他冷漠的点了点头,不再搭理。
曾几何,夏政廷对她不是如此的。
以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就全部都被夏绵绵这个贱女人抢走了吗?!
她真的很想杀了夏绵绵。
她真的很想看到夏绵绵趴在自己脚下,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模样。
“柔柔身体不舒服,就上楼休息吧。”卫晴天突然开口,安慰道。
夏柔柔看了一眼她母亲,知道是在提醒她,注意分寸不要激动。
她咬牙上了楼。
卫晴天看着夏柔柔的背影,心里其实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和,总觉得夏绵绵不除,心一直悬在半空,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把控力。
她亲昵的坐在夏政廷的旁边,“我听以蔚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以蔚好像一直在加班。”
“嗯,旅游开发项目的事情,比较多,市场部有一定压力。”夏政廷对卫晴天一般也不会有什么隐晦,他一边看着电视新闻一边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份压力以蔚承担得不多,绵绵才是。”
“绵绵这段时间在工作上表现好像很突出,以蔚在我面前多次夸奖绵绵,说可以在她身边学很多。”
“绵绵的能力确实超乎了我对她的想象。”夏政廷很是欣慰,“你让以蔚多跟着夏绵绵学着点,以后这么大的夏氏集团,就算有人辅助,还是要有自己的能力。”
卫晴天这么精明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夏政廷的意思。
夏政廷说夏家企业终究是夏以蔚的,但夏绵绵会成为那个辅助,也就是说,现在的夏政廷对夏绵绵几乎是完全信任,给还有把她一直放在夏氏集团的打算。
卫晴天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知道夏绵绵怎么就能取得夏政廷如此信任,但她很清楚,夏绵绵绝对不会帮夏以蔚。
“倒是。”夏政廷突然想到什么,感叹了一下。
“怎么了?”卫晴天关心道。
“今天绵绵在说,说什么封家一直在让她和封逸尘生孩子的事情,说生了可以得到封尚的股份。”
“这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卫晴天总是聪明的不会自己去笃定一个意思。
即使心里很明白。
“好坏参半。”夏政廷说,“我是担心绵绵生了孩子就会转变思想,女人在有自己的下一代之后就是会妇人之仁,但也不是绝对。而目前能够看到的好处就是,绵绵如果生下了封家的孩子,能够得到适当的封尚股份,这对我们夏氏而言,也算是一个契机。”
封尚股份不好收购,甚至没什么好的突破口。
要是夏绵绵手上有了一定的股份,不管多少也是一个突破。
而且商人常来不嫌弃蚊子肉少!
“哦。”卫晴天点头,微微一笑,“商场上的事情我都懂的不多。”
“你就听听就行。”夏政廷也没想从卫晴天口中得到什么好建议。
倒是卫晴天,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恶毒。
心里顿时有了她的如意算盘!
……
昏黄的驿城街道。
夏绵绵坐着封逸尘的小车,看着窗外流利的景色。
车内一向安静,只要夏绵绵不说话,封逸尘真的是破天荒才会吐出一个字。
夏绵绵总觉得,这段时间虽然和封逸尘的相处没有那么极端,平淡到好像还很自然,但有一种错觉就是觉得,她和封逸尘的距离更远了,封逸尘在她面前说的话越来越少。
越来越少。
车子到达封家别墅。
别墅内依然很多人,封家习惯了这么大的大家庭,其实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大全一直掌握在封老爷子手上,所有人还都得讨好了封老爷子,也就会为了很多目的频繁的出现在封老爷子面前。
夏绵绵挽着封逸尘的手走进别墅大厅,跟着封逸尘一起恭敬的叫了一番长辈,所有人就一起围坐在了封家的大桌子面前,吃着山珍海味的晚餐。
晚餐氛围不好不坏,总之这个家看上去很和谐。
“逸尘,你和绵绵还没有好消息?”佣人给封老爷子盛了一碗汤,封老爷子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喝了几口,放下汤碗,漫不经心的问道。
夏绵绵吃着晚餐的手一顿。
此刻似乎整个大桌子上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们这边传了过来。
夏绵绵是真的没有想过封爷爷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说出来,她一直以为会是杨翠婷暗地里问她情况。
她转眸看着封逸尘。
看着他擦着嘴角,态度恭敬,“暂时还没有。”
“是什么情况?”封老爷子也问得直白。
“医生说我J子存活率低,正在接受治疗。”封逸尘开口。
夏绵绵差点没把嘴里的汤水给喷了出去。
封逸尘这也都想得出来。
她止不住又看了几眼封逸尘,看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认识几个老中医,到时候我让他们给你开点中药你好好补补。”封老爷子也不惊讶,显得大气稳重。
“谢谢爷爷。”
封老爷子微点了点头,又开口道,“逸睿和逸浩年龄也不小了,也应该留意婚事了。”
“爷爷,我也才22岁啊。”刚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就不小了。
封逸睿有些不爽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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