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幕布降下,观众席沸腾了!
有人认为严钰的死是咎由自取,大快人心,却也有人同情严钰的遭遇,设身处地的想想,放弃一个女人能得到自己梦想的一切,为何不呢?
“若非严钰一时糊涂,毒死苏慧,或许将是另一种更好的结局吧!”一名青年叹道。
旁边一才子闻言,立即摇头道:“先不说严钰怕苏慧活着,会不会给自己官场的对手有机可乘,即便他想放,韩瑶儿会答应吗?终究还是这女人太过恶毒才招罪啊!可惜,此女的结局只是被打入大牢而已。”
另一侧,一个女子闻听二人对话后,立即讽刺道:“听二位之言,小女子认为你们与严钰真是一丘之貉啊!居然把罪名搁在女人头上,就从这一点足以证明,二位之孝心,天可怜见!”
两位公子听后都是一呆,这才想起严钰飞黄腾达时,的确没有在与家中联系,即便苏慧死后一年,他依然对无人照顾的老家父母不管不顾,光从这一点上来看,严钰的确是死不足惜啊!
“唉,换做是我,又有何颜面面对父母呢?”青年最终还是摇头一叹。
随着断玉案首演结束,周琮与孟峰两人便上台感叹一番,大有唱双簧的意思,惹得观众席又是一阵笑闹,末了,在周琮与孟峰的安排下,众人逐一向着戏堂外走去,而未等他们从大门离开,周琮立即带领大家绕过戏堂,向着艺品街走去。
一开始众人还疑惑,不明白这艺苑为何不让走大门离开,可来到艺品街后,众人才恍然大悟!
虽说在场的多为商人,谁不知这艺院打什么注意啊!但是没办法,他们多是拖家带口来的,不论是妻是妾,还是小孩,只要来到这地方,几乎都没法迈开脚了!
“哎呀老爷,您快看那件裙子,是不是与台上苏娘所穿的一模一样啊!”一个美妇抱着一名中年员外的胳膊兴奋道。
美妇所指的小摊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成品衣袍,而且不论款式还是色泽,与之前台上戏子的服饰是一模一样。
“爹,我要这个小木车,快给我买吧!”
另一处摊位前,七八个小孩围在那里,眼巴巴的盯着摊位上小巧精致的马车,战车,攻城弩等等小玩意,是怎么也舍不得走了,看的一众员外是苦笑摇头啊,最后询问价钱后,发现也很贵,每一样都要一百文,可是看着这些小玩意精致无比,简直是把真正的战车弩床给缩小了,连他们自己都大为心动,更别提孩子们了,于是便纷纷掏腰包。
不过又几位员外掏完钱,接过木艺小玩具后,看着手中的小玩意突然就愣住了,竟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些空摊位,也不知他们心里在盘算什么。
陶荣作为装修艺苑的木工头子,他本来想做完这一单后好好的休息一阵,毕竟董大东家实在是太能磨人了,挑剔得令人发指,但是他没想到,大东家居然愿意用五成租金,更无需押金租给他一个摊位,本来他是想拒绝的,毕竟他没什么可卖,但经过大东家的提醒后,他还是无法抵抗这诱惑,于是做完大招牌便着手按照大东家的图纸,制作了许多木艺小玩意,没想到,这头一天开业就被收刮一空了!
这些木艺玩具,不过是装修艺苑后剩下的边角料,平日里他们都当柴火烧了,别说百文,即便一文也不值,可经过他的手艺后,竟摇身一变,成为了值钱的玩意!
“这不过一趟客人,便赚一两贯,大东家说以后一日两场,那就算打个对折,扣除租金,一个月也有不下十贯收入啊!”陶荣越想越兴奋,这收入虽然与他做木工头差不多,但一来胜在轻松,二来也简单,自己不做也可以让自家小子坐镇啊!
“摊主,不知你这里可有漆画?就是外面墙壁上的那些。”一名公子站在画摊前张望片刻,便皱眉询问道。
这公子一说完,后面立即有几名男女也上前询问起来,弄得摊主是郁闷不已,不是他不想卖,而是真没有啊!他不过是孟峰叫来撑场面的,卖的画也全是普通的水墨画,并都是孟家四宝珍坊三流货,平日里就难入这些公子的法眼了,今儿个更是无人问津!
此景,正好让缓步走来的孟存朗看个真切,顿时就暗道糟糕,他原先听儿子说要点货到这里摆放,当时还很不屑,认为这摊位和路边画摊没什么区别,自然用点三流货色打发孟峰,可是此刻看到这种情况他才方之不妙啊!
“呵呵呵!”微微一笑,孟存朗这只狐狸立即走到摊位里,挥手打发了那位小摊主,对着一众公子娘子道:“此摊位乃是我四宝珍坊的分铺,因为调货出差,故此没有上品放此出售,而诸位所说的漆画,也是我们与艺苑合作创新的一种画艺,因为时间紧急,此刻还没有出售,不过诸位无需遗憾,因为马上便会有一批漆画问世了,当然,先订者先得!”
孟存朗此言一出,那些公子与娘子们纷纷出言要立即订画,而且要求只要与外面壁画神似即可!
董策哪里知道,自己居然被孟存朗这只狐狸给坑了!
他不是没想到出售漆画,只是一来时间紧急,二来他也没多少闲工夫,故此才考虑等教会了徒弟再由他们作画出售,自己也乐得清闲了。
可是孟存朗玩的这一出,可算把董策再次往泥坑里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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