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知道了,你能如何,箬安连皇宫里的禁卫算上只有三万人,三万人对六万人,你真的以为你能赢么?”
“毒死我你就赢了。”晨光笑眯眯地对他说。
沈润苍白着脸,强烈的懊悔涌上心头,他胸口窒闷觉得喘不过气。
她说的没错,毒死她是最重要的一环,毒死她他就赢了一半,只要毒死他,就算箬安不能很快攻下,到最后还是他获胜,可他偏偏在最重要的一环上出了纰漏。
“机会只有一次。”晨光笑嘻嘻地看着他懊恼到了极点的窒郁表情,“真是的,小润,筹谋了快一年,这么容易就被你给破坏了。”
她不说他就已经很后悔了,她这么说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你住口!”他凶狠地喝道。
晨光扁了扁嘴:“明明是你自己的责任,你干吗凶我?”
沈润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他站起来,狠狠地瞪着她,气汹汹地道:
“就算我没有毒死你,三万人对六万人,你输定了。”
晨光嫣然一笑:“我能用十五万人败你龙熙国四十万大军,今天三万人自然也能败临时凑齐的六万军队。”
沈润怒火中烧,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盛怒凝聚成实质如乌云在他的发顶缭绕。
晨光笑,顿了顿,说道:“先说好,这件事你我之前打过赌的,这一回你若输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再胡闹了。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就不把当你男人了,我就不要你了。”
她充满威胁的话让沈润更加气愤,袍袖下拳头用力捏紧,差点捏碎了骨头。
两个人坐在添香殿里,相对着沉默。
一炷香之后,添香殿的大门被推开,司浅从外面快步进来,跪在晨光面前,低声通报道:
“启禀殿下,六万叛军已经平定,反抗的就地斩杀,投降的全部收押,主犯付礼、付恒、夏青禾、薛翀、薛翎、沐寒也已经下狱了。”
晨光没有看他,她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望着坐在对面沈润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
沈润整个人惨白如纸。
晨光感觉他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笑出声来。
“京畿营可有损失?”她问司浅。
“回殿下,只有百来人受了伤,都不算重。”
“受伤的,伤好了打一顿。”
“是。”
沈润看着晨光得意洋洋的脸,她这是把他的六万人当成她手底下京畿营的陪练了。
“小润,你输了。”晨光站在他对面,笑吟吟地对他说。
沈润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回嘉德殿去,要么我离开之后你自戕。你要死我是不会拦着你的,你才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哭哭啼啼地嚷着‘不要死,你还有我’,我是我,你是你,你有处置自己性命的权利,我也不会阻拦一个想死的人。”
“这一次我纵容你,是因为我的确抢了你的龙熙国,倒不至于愧疚,我也没做错,但对你总有些过意不去。可如果你还是不甘心,还打算继续下去,那你还是自行了断吧,我再喜欢你,我也不想让你成为我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