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下面局里新送来的小子？”
田国荣看着丢麻袋一样被丢在地上的一大团染血物体，踢了一脚，“确定没死？”
“没有。”
叼烟的独眼青年瞥了眼田国荣，“这小子是个狠茬子，沾了几条人命了。虽说都是社会底层的渣滓，但毕竟法不容情。”
田国荣也叼上一支烟，抽了一口，眯着一双胖眼：“看起来还没满十八吧？惹了不该惹的人？”
独眼青年蹙了蹙眉：“反正都是要死的，你问这么多。”
田国荣咧嘴笑了下，招呼身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子上前抬人：“也算是为国为民做点贡献。抬进去吧，先洗干净，做个全身检查，抽取血样细胞，备个份。半下午的时候，弄到24号实验室去。”
独眼青年诧异的抬了下眼：“24号？实验有进展了？”
田国荣：“秘密。既然来了，一起吃顿饭吧，待会儿给你看样好东西。”
意识一直处在混沌，身体没有痛感，偶尔噪杂的声音传进耳膜，让人一阵焦虑。他对李平等人动手之后过了几日，他自己也不清楚，身体的疲累，让他大多数时间处在睡眠中。醒来的时候，不是黑乎乎的房间，就是空荡荡的天花板。
只是这次……
好像有些不一样。
刺目的光扎进眼睛，瞳孔瞬间紧缩，缓和后，就看到的一群奇怪的人在他身边忙碌。而身侧站着的，打量他如同打量猎物般的中年胖子，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恍惚是笑了下。
“渴。”
张口吐出一个字，叶凌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本能的要水。田国荣也不奇怪，检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小子像是有很严重的嗜睡症，多天不进食不进水，醒来之后本能反应太过正常。
喂了些水给叶凌，田国荣打量的目光更紧，其中的炙热，就算叶凌现在处在一种极度不敏感的情况里，也有了察觉。
“田医生，还是按以前的顺序注射药物么？”
“不，你们收拾下需要用的东西，出去把禾子医生叫来。”
田国荣想起刚刚拿到的检验报告，就忍不住一阵激动，根本没有跟这些小医生交谈的兴趣，只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导师。他爱慕导师多年，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接触机会。
叶凌也不想管身边怎么了，奶奶死的时候，好像把他身体里最后一丝热血都带走了，现在的他，没有求生的意义。
“我说小子。”
田国荣笑容可掬的看着叶凌，“能捡回来一条命，不高兴么？”
叶凌不是傻子，这地方怎么看，也不是什么享福的地方，所以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田国荣。这死胖子看他的眼神那么赤裸裸，若说不是想从他身上捞点什么好处，打死他都不信。
田国荣也不介意叶凌搅扰他的兴致，挨个拎起身边的试剂瓶，给“小白鼠”做生物知识普及。
这些都是这些年来研究所的成果，说是建立在鲜血白骨上也不奇怪。虽说大多数用来做活体实验的，都是死囚，但也有战俘，军队中一些主动要求献身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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