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管家的意思,王忱自也微微点头说道:“秦管家放心,王忱自不敢高攀,若是赢了比赛,定也不会娶秦小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听得秦管家说道,“你也看了,他们几个方才迫得小姐做出那番保证,便都是要看着她出丑,届时你赢了,她若不嫁给你,便就当真是言而无信了,若是把他们都惹急了,恐也会对我们秦家的声望有所影响,到时候他们若因此不忿,联手构陷我等,我们也无处伸冤不是?”
王忱闻言,自然也是觉得确实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简单,如果自己当真赢了而未娶秦小姐,恐怕大家都会认作是秦小姐的一场推婚计谋了,这对于秦家的影响还是颇大的,随即便忙对着秦管家说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只见秦管家也是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我也说了,若是要他们全然并非觊觎秦家的家产那也是不可能地,所以还是注重他们的为人为上,这样一来,纵使以后他们的得了秦家的家产,必然也还是会善待我等。”
王忱顿时明白了秦管家的意思,确实,若是说不对秦家这三成庐州地契有所觊觎,那恐怕也不会来来参加这比武招亲了,想到此处便是微微一点头说道:“那我明白了,如若后面有武功尚可且为人也尚可之人,我会故意败走于他,您看如何?”
秦管家闻言便微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说着又想了想说,“但是那个姓周的人便不要让他过了。”
王忱自然明白,其实对于这件事上,秦管家也是为了秦忆霜煞费苦心,也是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些前来选夫婿之人的为人,那个周老板言语粗鄙,行为举止颇让大家所不齿,就连秦管家也是对他倍感不满,故而多言一句便是让王忱在他身上不要多作保留,王忱本也就对于这个周老板的印象不好,也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秦管家见得王忱理会自己的意思,便又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有劳了,你便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王忱随即拜别了秦管家,但是他上午所消耗的体力远远不如平日练功一个时辰所耗那般多,根本无需休息,便是又在府中转悠,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院,只见得后院之中,那个卓飞好似正与自己的父亲交谈着什么,王忱虽无意偷听,但是他们的说话声也清晰地传入自己耳中,只听得卓飞说道:“爹,我为了你的生意前来比试,能不能赢又不是我说了算!”
又听那个卓老板说道:“你这小子,当了举人就了不起了?爹的话都不听了,你好,你可以日后为国效力,为大宋鞠躬尽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爹?爹是个生意人,自然要以生意为重了!”
却听卓飞又说道:“一切都应该看自己的命运,我若赢不了又何必强求?那个王忱确实武功比我要好,我自愧不如,所以,爹,你就不要想了。”
“混账东西!”卓老板闻言确实好似生气了,只听他大骂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打不过?你打不过你投降啊!臭小子!”
“投降我也做不到!”只听得卓飞毅然决然说道,“都是练武之人,不战而降乃懦夫所为,我愿意来参加也就是想以武会友罢了,不然,谁愿意来参合此事?”
“啪!”顿时,卓老板竟给了卓飞一记耳光,却也把远处的王忱看得一愣,只听卓老板继续说道,“你倒真是活得逍遥啊,这个不孝子!”说罢,便一背手,自顾离开了。
而卓飞留在了当场,揉了揉脸,便无奈耸了耸肩,又转身朝着王忱所在走去,刚走了几步,便见得王忱立在远处,便忙抱拳施礼道:“王兄!”
王忱见状,忙也抱拳致歉道:“王忱只是路过,无意偷听,还请见谅!”
但是卓飞听得王忱所言并无怒意,只是苦苦一笑道:“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就是直言不讳罢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忱闻言,又是对于这卓飞的正直颇为赞叹,随即又开口说道:“卓公子言重了,想卓公子不但一表人才而且文武双全,胸襟却也非常人所能比拟。”
只见卓飞闻言忙摆手说道:“王兄此言差矣,我虽然对于什么商家蝇头之利并无多大在意,却也实在不孝,我自小就是希望能够为大宋出一点力,故而便是读书练武,全然不顾父亲的想法,也不想继承他的家业,却又怎奈他膝下却只得我一子,无奈之下,又只好答应他来参加此次比武,也当属有愧啊。”
王忱听得卓飞之言,顿时也觉得此人为人确实不错,而且好似当真对于这秦家的产业毫无兴趣,这便不由心中忽明,心道那接下来就看看他的武功,若他武功当真是过得去的,那也不如卖他个人情,故意输给他,便是也了了自己与秦忆霜的一桩心事,而且他已是文武状元,日后必然入朝为官,秦忆霜也必然会安享一生,也是正好,想到此处,便就对着卓飞说道:“卓公子实在可气,不过希望届时上台比试,你我能够有一番精彩角逐。”
卓飞闻言当真十分高兴,便是也一拜道:“那是自然,还望王兄多多指教,手下留情。”
便是这一番,王忱便默默地在心中定下了这个决定,把韩飞当做自己考察的对象。
一个时辰很快,秦管家便差人叫来剩下的五位参赛者以及他们的家眷,这便又伸手入酒坛,抽取木牌,说来也巧,这刚一弹开,便见“周洋”二字赫然在木牌之上,随即便见秦管家脸色从容地喊道:“下一位,周洋!”
不用多想,这周洋便是那周老板的公子,只见得他面色平静地来到后院正中,对着王忱深施一礼道:“在下周洋,还望王兄指教。”
“原来这个周洋的为人尚可啊。”王忱心中想道,由于此前便是一直都是周洋的父亲再大放厥词,周洋便一直默默在侧没有言语,王忱自也不知周洋的为人,此番看他的行事,却不似自己的父亲,反而颇具风度,便是一礼作罢,便抬手为掌对着王忱说道:“来吧!”
王忱便又是一怔,看他的架势当也确实会武功,这便也不再怠慢,与他交手,确实,这个周洋的武功也是颇为扎实,便能与王忱相对十余招而不落下风,只不过王忱也没有用得全力罢了。
又过几招,王忱心知再这般下去,无疑只是对自己体力的损耗,便是开始运起内力,一掌打去,周洋眼见王忱来掌,也不躲闪,也是运起内力出掌相抵,但是刚一接触,周洋便觉胸口一闷,径直向后倒去。
眼见这一幕,周老板自是掩面而叹,深知自己儿子确实还远不如王忱,但是周洋却好似颇为坚强,分明即将倒地,却又奋力用手托住地面,将自己身子撑得一个空翻,平稳落地后,对着王忱说道:“王兄内功精湛,周洋佩服,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我这便认输了。”
此言一出,王忱倒还没有反应,却见周老板猛地一声怒哼,转身便走,而周洋则是有些畏惧地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父亲的背影,随后又转头对着王忱苦笑道:“在下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确实不敢再与王兄硬搏,但是恐怕家父会因此生气,还望王兄见谅,日后若有机会,定然敬酒赔罪!”
王忱听得周洋言语客气,先是回了一礼,但见周洋便满脸无奈地追着自己的父亲而去。
随即便听得秦管家带着颇有喜悦之意的声音说道:“周洋认输,这一句,王忱获胜!”随后,便又拿出那酒坛,从中抽出了一人的名牌,“下一场,张落成。”
而后的两人,亦是又如同之前那些人一般,便是武功平平,而且显然是怕自己受伤,没几下便是纷纷投降认输,只待秦管家抽出了最后一块木牌念叨:“最后一位了,卓飞。”
果不其然,王忱心中便是这般想着,毕竟是最后一人,不是卓飞还能有谁,只见得卓飞闻声上前到中间,对着王忱便是抱拳道:“王兄,终于能与你比试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