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乔走到路边,给宋洁柔拨了电话,“姑姑,刚刚既然来了,怎么不直接叫我出去坐坐?我现在已经和叶泽南离了婚,我对于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不是么?”
电话那边没有回答,宋予乔向周围看了看,就看见宋洁柔站在一个日式料理的餐厅门口,拿着电话看向她。
宋予乔索性就挂断了电话,向宋洁柔走去。
宋洁柔转身进了餐厅,跟人要了一个包厢。
既然已经进来了,宋予乔索性就点了一些东西,不过这种日式的料理的座位不是椅子,而是移门,需要跪坐,服务员刚刚出去,宋洁柔就叫着腿疼,别说在地上坐了,就是连蹲都没有办法蹲,“给我搬个椅子过来。”
宋予乔冷冷看着宋洁柔,说:“你挑了个这种餐厅,就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来怨我了?”
宋洁柔说:“我哪儿敢怨你,莉莉现在都躺在医院里,孩子已经没有了,已经将近六个月的孩子,就那样没有了,你说我去找谁?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这跟我无关。”
“怎么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莉莉怎么能被那些人给绑走的?”
跟宋洁柔真的是无话可说,宋予乔站起身来,说:“如果你再做刚刚故意拦车的这种行为,我就会直接报警,有监控录像,你百口莫辩!”
宋洁柔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你给我坐下!我有事要你帮忙。”
宋予乔已经拉开的移门,“你什么时候对我像是一个长辈了?原本是想要好好与你吃一顿饭的,但是我发现,根本就没有办法安静地坐下来,您手眼通天么,什么时候能用得着我?我没那个本事帮了你,再见。”
宋洁柔心口堵了一口气,直接就去追宋予乔,却被正要上菜的服务员拦住:“您要的东西。”
“人都要走了,还要什么东西?”
“那您也要付钱,东西都已经给您做好了。”
宋洁柔被服务员纠缠的不耐烦,索性就付了钱,拎着一包根本不想要的东西出去,早已经不见了宋予乔的人影。
她知道现在宋予乔已经和叶泽南离了婚,还是因为她找人作假了录像。
但是,之后给叶泽南打过几次电话,根本就没有接通过。
她就知道,她真的是心急了。
徐婉莉没有了孩子,不管是叶泽南还是裴玉玲都是狗眼看人低,不会多关注一眼了,她如果多想一想,就知道,在这个时候让宋予乔和叶泽南成功离了婚,徐婉莉绝对不会沾光。
宋予乔的这个中间媒介,还是必须要有的。
宋洁柔买了东西,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回了一趟家。
却没曾料想到,家里竟然不光有郑小霞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
郑小霞以为宋洁柔和徐婉莉两人都会在医院里,才会把乔沫约到这里,不料宋洁柔竟然回来了。
她连忙站起身来:“我……这是我朋友,来找我有事情,我不方便出去,才让她上来的。”
宋洁柔眯了眯眼睛,看着站在郑小霞身后的乔沫,第一眼看过去,竟然觉得和宋予乔有三分相像,不过也只是第一眼,再看的时候,就完全是两个人不一样的人了。
郑小霞十分害怕,万一宋洁柔让她走,不让她在这里做了,再重新找一份这样管吃管住工资很高还不算太累的保姆工作不容易了。
乔沫已经笑了笑走上前,“您好,我叫乔沫。”
宋洁柔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点了点头,让郑小霞把从外面提回来的东西放在厨房里。
乔沫说:“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再见。小霞,我改天再跟你联系。”
等到乔沫离开,宋洁柔把郑小霞叫过来,问:“这个女人是谁?”
这个叫乔沫的女人,给宋洁柔的感觉,好像很不一般,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价值比较贵的,像是有钱的,只不过又怎么认识郑小霞这种来到城市来打工的打工妹呢。
“她是原先资助我上高中的一个有钱人的女儿,后来她父亲出车祸死了,她就开始一个人生活,偶尔做一些慈善。”
郑小霞说完,手心里已经是捏了一把汗。
这些话都是乔沫嘱咐要她说的,不要吧乔沫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具体乔沫为什么这样做,她也不知道。
宋洁柔皱了皱眉:“她那么有钱,跟你关系这么好,你怎么现在还找保姆的工作?”
郑小霞说:“我,我是因为不想一直欠着别人的,自己赚来的钱,还是花着安心。”
宋洁柔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钱么,管是谁的,到自己手里就是自己的,安心不安心,全都在你自己心里所想。
“行了,你去做些新鲜饭菜,过会儿我还要去医院里给莉莉送。”
………………
距离下班的时间越来越近,宋予乔心里也就越忐忑,目光看着在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的花,正在发呆。
郑青已经处理好车的问题,又回了一趟公司。
宋予乔赶忙小跑过去:“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是我……”
郑青摆了摆手:“没事儿,都已经解决了。”
宋予乔看着郑青,有些狐疑了。
解决了?
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大风刮了两个小时的样子,头发全都是凌乱的。
鉴于是郑青的私事,宋予乔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承诺了一定要请郑青吃一顿大餐。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手机上已经有了两个未接来电了,都是显示裴斯承的名字。
宋予乔直接拎了包就下了楼。
只不过,在写字楼前,宋予乔没有看到裴斯承的车。
她走到路边,拿出手机来回拨了裴斯承的电话,“我已经在楼下了,你在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和耳边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你身后。”
裴斯承说完,就伸手揽住了宋予乔的腰,“有没有惊喜的感觉?”
每当裴斯承一靠近,宋予乔心里就嘭嘭嘭跳作一团,想要躲的远一些,却又舍不得离开很远,心里真的是要矛盾死了。
她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将额上的擦伤挡着,避免裴斯承问起来,宋家的那些事,解释起来也复杂。
裴斯承走到车边,先给宋予乔开了车门,自己才从车头绕过,上了驾驶位。
宋予乔系着安全带,问:“要去哪里?”
裴斯承说:“我大伯今天七十大寿,在裴家的老宅做寿。”
“那你就去吧,不用管我,”宋予乔说,“到前面的路口你停车,我下去自己坐地铁回去。”
“谁说你不用去了,”裴斯承说,“你跟我一起去。”
“这种场合,我还是不去了……”宋予乔直接拒绝。
不过,裴斯承并没有停车,相反是继续向前开。
到一条街口,裴斯承停下车来,把安全带扣松开,转过来看着宋予乔:“说好了要试试看的,别告诉我你又反悔了。”
裴斯承的手放在宋予乔的肩膀上,让宋予乔感觉有些紧张。
“没有,我只是觉得……”宋予乔顿了顿,“配不上你。”
这才是她心里所想。
因为经历过失败的感情,失败的婚姻,所以不敢轻易对人敞开心扉,怕受伤,怕到头来仍旧一无所获,和原来是一样的。
如果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不会开花结果,那么,宋予乔选择从开始就狠心把它掐断,虽然心里是有一根小小的萌芽,渴望着新的雨露的滋润。
宋予乔低着头,没有抬头看裴斯承的眼睛,裴斯承也就双手扶着宋予乔的肩膀,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在心理战术上,宋予乔永远都比不过裴斯承。
在宋予乔抬眸的一刻,裴斯承的唇落了下来,狂风骤雨一样,狠狠地吻上去,吮吸着,不待宋予乔反应,已经强硬地撬开了她的唇。
宋予乔身上的安全带还没有解开,再加上身前压着的裴斯承,就好像是钉死在座位上一样,半分都不能移动。
她觉得在自己的口腔里,裴斯承正在努力地吸吮着她的舌根,有些发麻,甚至有些疼,好像是被裴斯承咬破了,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就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裴斯承忽然松开了她,她忍不住呼吸了一大口空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裴斯承的吻落在宋予乔的耳边,“永远都不要说刚刚那种话,明白么?”
宋予乔点头。
“只有我配不上你的时候,”裴斯承说,“没有你配不上我的时候。”
宋予乔看着裴斯承幽深的瞳仁,他眼眸中落下的自己的影子,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裴斯承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后来,她知道了,也心痛了。
………………
裴斯承所到的这条街,是一条古董街。
“给大伯买一份礼物,你帮我参考一下。”裴斯承已经完全恢复了淡然,没有了刚才那种迫人的气势完全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感觉,虽然依旧很逼人。
“嗯。”
宋予乔在裴斯承身后错后半步跟着,裴斯承刻意顿了一下脚步,牵起了她的手一把拉过来,一只手已经抬起了宋予乔的下巴。
“额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宋予乔别开眼,“不小心撞到墙了。”
裴斯承浅笑,将宋予乔的刘海撩了一下,轻轻吹了一口气:“撞到哪面墙了,我也去撞撞看。”
宋予乔在裴斯承面前,一丁点谎话就容易被拆穿,根本就是无处遁形。她索性就把下午在嘉格车库里的事情说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提宋洁柔,也隐去了张琪和郑青的关系。
裴斯承抬着宋予乔的下巴细细地端详,对宋予乔的一套说辞不置可否,宋予乔被看的心里有些恼,掀起眼帘:“走不走了?”
“走。”
在一个古董店里,看了文房四宝,裴斯承选了一块端砚,询问了一下价格,转而问宋予乔:“怎么样?”
宋予乔对古董不是太了解,不过如果是给老人买寿礼,砚台是很好的选择。
“你大伯伯喜欢写毛笔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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