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老爷子这明显生气的样子,也有些犯嘀咕,村里人都知道这老头脾气古怪,谁没事儿还能去得罪他?
“老哥,这是究竟咋的啦?有什么事儿你直说?”
村长这一问,老爷子也就不端着了,把语言组织了一番,也就冷着脸瓮声瓮气的说道,”村长,老头子我知道虽说我在村里居住了几十年,可我始终是外来户,我家丫头如今虽被我留了下来作伴,她也是个外来户。虽说我们是外来的,可我们既然已经扎根村里了就已经是村里的一份子,为何我们安安稳稳的呆在村尽头,没招谁没惹谁,咋地麻烦还是硬要找上门来?是不是看我们外来户没根基好欺负。“
老爷子越说越气性越大,声音不免就越来越高。
村长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对味儿,咋还扯上外来不外来的话来,想怪这老头究竟生啥气呢。
“老哥,你这话从何说起?你在村里住了几十年,早就是村里的一份子了,谁还敢说你什么?”
曲老爷子眼睛一瞪,“是没人说我什么,可说我孙女也不行,虽说她来的时日短,可那也是在村长你这过了明路的,她又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咋还就招人说是野丫头了呢?”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眼正端茶倒水的妇人。
村长听这话就明白了,感情是刚才李王氏驱赶富途娘时说的话被老爷子知道了,心下也有些汗颜,毕竟这也是自家人给人抓住了话柄,便耐心的劝慰道:
“老哥,那不过是妇人间口角时的无心之言,哪算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曲老爷子想的是今天这个公道是必须得讨,哪怕是村长家的人,说,“妇人的口角,那也是平日里心里所想才能在气急之时脱口而出。老头子我好不容易临老有个贴心的晚辈,我自己个儿都舍不得说句重话,倒让别人点名道姓的骂,不就是看着孤老头我好欺负。!“
村长也是护短的,老大媳妇那也是在情急之下,话赶话的说了句‘野丫头’,又没真找上门去骂,这怪老头子咋还就不依不饶了,这也太不给他这个村长面子了,心下也有那么些的不高兴,但还是本着和解的原则,能不交恶最好,说的话也就有些打哈哈,“哎呀,老哥哥这话可就严重了,碧莲娘也是有口无心,有口无心啊,咱大老爷们哪值当跟她一般见识。她个嘴碎的妇人一般见识,等会儿我说说她。“
谢玉娇在一旁看着,感觉差不多就得了,别真把村长家给得罪死了,人家也就脱口喊了声而已,毕竟不是成心的,也就过来和起了稀泥。
“村长爷爷,这其实也没多大个事,想必王婶子也是有口无心,爷爷就是太爱护我了,舍不得丫头我受丁点委屈,才想来知会村长爷爷一声。爷爷的意思也就是,让大家以后别再唤我野丫头了,倒不是故意要来讨个什么说法。今天王婶子这是话赶话的才脱口而出,其实也不是针对我,我理解,爷爷也能理解的,是吧,爷爷?“
曲老爷子没点头也没摇头,脸色倒也没刚才那么冷了。
他拉过小丫头的手,拍拍她的小手,叹息了声,“我这孙女,我是真心放在心尖子上的喜欢,懂事,乖巧,体贴,这样的孩子,谁能不疼爱,谁能人心她受委屈。外人怎么说我老头子都可以,可让她受哪怕一丝丝委屈,我这都心疼的不得了。村长你也是有孙女的人,知道自家孙女受了委屈,能不找上门去要个说法?恐怕做的比我还过吧!“
曲老爷子这翻话让村长也想到了自家的碧莲,如今哪怕避了出去仍旧被人毁了名节,也是心疼的直抽抽,将心比心,都是做爷爷的,也就有些理解了曲老爷子的做法,说话就更缓和了。
“是啊,咱都是做爷爷的,都能理解。今天这事也确实老大家的莽撞了。”说罢,看了一眼碧莲娘。
碧莲娘本来坐在炕沿上和小姑子正绞麻线呢,这一收到公公的示意,忙放下手中的麻线,轻盈的走过来拉着谢玉娇的小手,温柔的说:“你叫玉娇是吧,真是个可人的丫头,今天是婶子不对,跟别人置气却把你给搅和了进来。你就原谅婶子这一回吧。”
谢玉娇赶忙下炕,回握碧莲娘的手,着急的说:”婶子可别折煞我了,婶子也是无心的,玉娇哪当得起您如此说。可真真是让玉娇羞愧。“
“这孩子,难怪曲大叔疼进心坎儿里,真是个伶俐的孩子。要是我家碧莲能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哎,也不知道我家碧莲在京城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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