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贪婪之人,避居江南也只是为了韬光养晦,为了以后徐徐图之,
所以一直放心不下,这才随意打压,步步紧逼?
难道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难道他们就不能顾一顾这父子、兄弟之情?
为何如此手足相残?
林宇泽郁郁地又端起了手中的杯盏,陡然想起林暖暖走时千叮万嘱地让自己少用,就怕着了林宇恒和林国公的道儿。
他不觉心中一暖,放下手中的酒樽,不过心中却想,就算是这父子二人此次前来没有好事儿,但是也不会如此快就在这厅堂之上动起手来,
林宇泽抬首看向对面的林琨,父亲真是小瞧了自己,还以为自己同林宇恒一般货色呢。
落儿不过是因着从前同李清浅交好,而李相国又不同意李清浅赎回落儿,
李清浅这才托了他将其赎回,原本是想让落儿有个好归宿,不至受罪,却不料,最后却害了落儿。
想到落儿临死之前,怒目圆睁的双眸,林宇泽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快櫡,都是自己的好兄长……
也是自己的懦弱害死了她,
不过……
林宇泽陡然一惊:
林国公呢?
他不由揉了揉眼睛,又看向对面坐上,
只见那里空空如也,哪还能看到什么人?
林国公走了?
他是何时走的?
是自己方才愣神之际?
林宇泽不由乱了阵脚:
“国公爷呢?”
并无一人答话,
他不由回头去看自己身边的婢女,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的婢女也没有了踪影,
林宇泽心头一突,忙看向林宇恒,
果然不出所料,林宇恒的坐上,也是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不好!”
这是陷阱!
林宇泽的心中陡然冒出了这一句话,如今之际,走为上!
他慌忙起身,再顾不得旁的,匆忙间,袖子拂过案桌,将上面的酒樽等物,扫落在地,酒水顺着桌案缓缓地流入地上,瞬间一地狼藉,满室酒香。
“郎君,怎么要走?”
就在林宇泽将要往外走时,一直舞着的落落脚步轻盈的走至了林宇泽身边带起一阵子浓香。
林宇泽不由想起,从前的刘茉弱手中的帕子,心中暗道不好,忙以宽袖掩住口鼻,往后退着向门口走去。
此时,林琨父子的毒计,尽收林宇泽眼底:
真是好歹毒,原来他们找个和落儿相似之人,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若此时,自己急色的轻薄了落落,那么侮辱父妾的名声,只怕是要让他林宇泽身败名裂,
从此以后,还有什么人人称颂的林探花,只怕是任谁提起林国公府的林二爷,都会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大约正人君子们都会对自己嗤之以鼻,不屑相交!
自家闺女费尽心机,用了七年之久替自己在文人学子中竖起的威望,只怕是要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