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迦。”卢迦小声回答道:“奥里乌斯.卢迦。”
“卢迦,好孩子,好孩子!”这军官满意得连连点头,接着将卢迦拉到自己的面前。
“还有吗?还有吗?”军官怎么可能因为仅仅一个家伙而满足呢?
可是村民们再也没有其他人敢站出来了。
卢迦回过头来望着那些不断后退的村民们,努力在他们当中寻找特奈娅的身影,当然,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这样最好。”
少年的心头闪过一丝失落,可是到底,他还是想开了,毕竟心如死灰,没什么好再奢求什么的。
“老人,老女人,还有不能上战场的孩子,呵,看看都是什么人?”军官用目光打量着他们在场的每个人发现除了老人跟小孩却没有青壮年。
“都躲到哪里去了?”军官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带着卢迦转过身打算回答运送新兵的马车上,那上面还有几个脏兮兮的可怜虫,看来他们是被推上来的。
现在卢迦即将加入他们,成为接下来战争的消耗品。
“等一下!等一下!”
这时候,只听到一声急促地呼喊声,军官跟卢迦一同回过头来,只看到老医生贝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卢迦的面前。
“你这孩子,干什么呢?”贝拉医生大声责备着卢迦,接着,他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卢迦的胳膊朝回拉,嘴里还一边说着:“走,有什么我们回去说!”
“干什么?”
看到从自己的手中抢孩子,军官哪能愿意,只看到他“刷”的一下抽出铁剑用剑柄狠狠地砸在贝拉医生的背上,疼得贝拉医生猛地跪倒在地,这一幕让后赶来的普拉斯维娅跟特奈娅看得清楚,她们从人群中扑出来,来到贝拉医生的身前。
“该死的家伙。”望着倒在地上的贝拉,军官余怒未消,怒骂了两句,接着,带着卢迦继续回去。
“卢迦,卢迦!”
贝拉医生在身后不断呼唤着卢迦的名字,可是卢迦再也没有回过头来,他无比顺从地站在马车旁马车,连余光都没有留下。
“好的,孩子,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军官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顶破旧的铁质头盔,不知从哪个死人的头上扒下来的。
“你现在是一名光荣的罗马士兵,你将用你的肉体,你的鲜血向伟大的奥古斯都,奥古斯塔证明你的忠诚!”
卢迦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只是低下头,让那军官得以缓缓地将头盔套在他的头顶继而系紧。
当兵就是如此简单,你只需要一顶头盔,还有一根长矛,接下来只需要关心的就是死在哪里了。
“他们好像很舍不得你。”车上的人询问卢迦,“难道你就不舍得他们吗?”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卢迦冷冷地说着,开口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让其他人听后不寒而栗。
人还活着,心已经死掉的人,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本身就是孤儿,有的,不过是一艘陈旧的小船还有一个钓竿,鱼篓,与一个破旧的草屋。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可眷恋的呢?特别是本就脆弱不堪的孩子,又受到了人生中难以忘怀的打击。
马车开动了,木制的车轮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前行,吱吱嘎嘎地作响不带有任何感情。
“卢迦!卢迦!”
贝拉医生依旧嘶喊着,哪怕马车已经远去,他的双手死死扣在土地里,他涕泗横流,不断叹息着,抽噎着,像是失去了无比重要的东西甚至贵重过他的生命。
“老友,我的老友啊!”
贝拉跪在地上,知道目送着远去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村民们渐渐散去,还有人过来安慰道:“放心吧,老贝拉,你会很快看到他的,我是说,染着他鲜血的头盔或者什么,总之,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