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名囚犯疑惑的对视时,余光中看到了让他们惊骇的一幕。
布伦达缓缓地抬起左手,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手中。他握住了王小凡这厮的小手,父子俩,大手握着小手包裹着匕首。缓缓地,扎向眼前女囚犯的心脏。
王小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匕首扎入人体的那一刻,就像扎进了一个水球中。鲜血顺着匕刃与人体产生的针孔般的缝隙喷涌,溅到王小凡粉嫩的肉腿上,灼热的让他不自觉的颤抖。在女囚犯惊恐、荒谬和怜悯的复杂目光中,王小凡变成了木偶,在父亲的控制下轻松的拔了出来。
王小凡没有哭也没有闹,只呆呆的,心中不断想着发了疯似的吼着咆哮着。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一天,他也记不得身上被灼烧了多少次,他如一个行尸走肉,浑浑噩噩没有意识。空洞无神的大眼珠子一眨不眨注视着前方,他的心中只有一个让他都感到荒谬的念头。他在数,数多少次灼热,他崩溃了!
说到底,王小凡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虽然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死亡,而后又复活。他以为自己经历了一次死亡,内心自豪的坚信任何处境都不能让他崩溃。但现实来临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那点小优越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从这一天起,每天布伦达都会带着王小凡这厮去杀人。每天两个,穿着各异。随后被抱入一个柔软的怀抱,被两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洗净。但是,这厮却没有心情享受,他有些想吐,可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吃的奶水够他呕吐机会,几乎都是在干呕。
即便是开始呕血,那个变态的父亲也不为所动。直到一年后,王小凡也习惯了,或者是麻木了。他已经有点力气爬起来蹒跚的走路,布伦达也不在抱着他了,也不会在握着他的手收割生命了。而是将匕首丢给了他,让他自己去。当然,王小凡这厮是拒绝的。可他这个爹不是一般人啊,每次王小凡抗拒的时候,身体好像被木偶线缠住了,走路也不蹒跚了。麻利利地走到囚犯面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一个,毫不拖泥带水。
“这些都是该死之人,你如果心慈手软。将来的我,就是现在的你。不要成为你的父亲,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甚至连仇也报不了的懦夫。”
这一年,在菲妮娅和珍妮两姐妹的照顾下,王小凡也开始学说话了。当然说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他已经可以吃力的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虽然心里抗拒杀人,但他能够体会到这个父亲内心深深的自责,转而他原谅了父亲,只是默默地去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
“我不会让你成为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就算沦为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也好过现在的我!”
他已经不再抗拒父亲布置的一天杀两个人的任务。当他可以独立行走后,每天早上,他都会很自觉的托这一柄比他还长的剑进入这个囚牢洞穴。
这厮拖动长剑的样子很搞笑,但他却感到自己很帅。因为他觉得匕首太小家子气,既然要杀人,拿柄长剑更英雄!
“温迪!”
刚走出牢笼洞穴,珍妮就走了过来。一脚踢掉温迪手中还在滴血的剑,抱起温迪,就朝山下走去。
“珍妮!”
菲妮娅赶了上来,拦住了珍妮的去路。
“姐姐!不要拦着我!”珍妮就像是个即将爆发的小火山,心里对布伦达是恼到了极点。
“妹妹,布伦达叔叔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菲妮娅劝解道。
“有什么意义!他就是没胆子去杀了他那个弟弟。就是个懦夫!让自己的儿子变成恶魔,他对得起艾丽莎阿姨吗!艾丽莎阿姨在的话,绝对不会让小温迪做这些的!”
珍妮的双眼已经泛起了泪花。每次给王小凡这厮洗去身上的血渍时,她的心都在颤抖。
“珍妮!”
王小凡轻轻擦去珍妮脸颊上滑落的泪珠,道。
“不要怪我父亲。我也不怪他,对我来说,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面前,那种无力感比现在可怕无数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用父亲出手,我也会亲手杀了那个狗东西。”
“温迪!”
珍妮和菲妮娅同时惊讶地看着小温迪,听着小温迪一字一句,艰涩地说出这番话,姐妹俩的心不由自主的伤感起来。
“放我下来吧!父亲还等着我去练剑呢!”
看着小温迪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珍妮机械的将其放下。叹息一声,和姐姐一同注视着在山道上蹒跚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