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苏瑕睡得特别安稳,连做梦都没有,睡到早上九点多自然醒,洗漱后便伸着懒腰出房门,顾东玦站在沙发边看早间新闻,手里还拿着锅铲,见她出来,便道:“我在做早餐,你再等一下就能吃了。”
说着他就回厨房继续忙碌,苏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一暖,一天的好心情似乎从现在就开始了
她靠着厨房门,看他动作不甚熟练却一本正经地烹饪的样子,莫名奇妙有了一个想法——他间接害她没了孩子,既然她至今还不放下这个心结,那倒不如就这样将他留在身边,让他这样天天照顾自己,弥补自己!
越想越有道理,苏瑕心情大好,不错,就这样。
“还傻笑什么?过来吃饭。”
五年前的顾东玦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像做早餐这样无聊的事情上,但也有可能那个时候的她还不值得他为她洗手做羹汤,总之以前苏瑕没吃过他做的东西,但最近一段时间却接二连三有口福,她借着牛奶杯的掩护,弯了嘴角。
岁月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从他身上,苏瑕知道了,一个人可以是一把美术刀,也可以是一块橡皮擦,可以将人刺得体无完肤,也可以擦去人身上所有伤口和所有怨恨,当然,这是要分对象的,而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存在。
吃了早餐,苏瑕想去看顾母,顾东玦自然没意见,两人便一起回了顾家,说起来,这还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带她回家。
顾母的情况依旧没什么好转,每天都躺在床上,吃饭还是其他都需要专门的人照顾,只有看到她来的时候眼睛亮起,顾东玦说,她最高兴看见她。
苏瑕还是有些难受,明明是那样高贵雍容的女人,却很可能余生都只能是这样的状态,鼻尖泛酸,眼眶微红。
顾东玦忽然握住她的手,微微一错和她十指相扣,将手递到顾母面前,轻声说:“妈,我把阿瑕追回来了,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的婚事还想要您来操持呢。”
……婚事。
苏瑕一瞬间僵了僵,下意识抬起头看着他,顾东玦神色坦然,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没经过她同意的擅自许诺,而是他们两人已经决定好的一样。
她恼他自作主张,但在看到顾母的眼睛里满是喜色的时候,苏瑕还是没能将反驳的话说出来,也许是出于不忍看她失望,也许是其他。
中午他们在顾家吃的午饭,顾南芵被顾东玦锁在房间里,所以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苏瑕这时候才嗔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复婚?”
顾东玦将夹了一块里脊肉放在她的碗里,淡淡回答两个字:“早晚。”
早晚要和他复婚?
他哪来的自信?
苏瑕撇嘴,夹起那块里脊肉当成是他在嘴里狠狠嚼着,他看她这种幼稚的举动,嘴角似有笑,又夹了一块放在她碗里,苏瑕也不客气,但这块酱汁太多,刚夹起来就从筷子滑下去,滚在她裙摆上。
“哎呀!”她小小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捡,但裙摆上已经留下几处酱汁,一点一点,别说是处女座的顾先生,苏瑕自己都忍不了,起身说:“我去洗手间洗一下,等会干了就洗不掉了。”
顾东玦拉住她:“去房间里换一件。”
“房间?”什么房间?这个家难道还有她的衣服?
“主卧。”
带着疑惑,苏瑕上了二楼走向主卧,推开门第一眼便看到铺着白银色暗纹的床单,整齐地摆着两个枕头,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打量起这个房间来竟发现这里和她五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床头柜上是她每日睡前看的时尚杂志,期刊日期还停留在她当年她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天。
梳妆台上还有她用剩下的护肤品,但都已经过期了,只是没人将其扔掉。
苏瑕忽然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口气不上不下,有些难受。
呆站了半响,她才去打开衣柜,一看又是一愣,这个衣柜里也满满都是衣服,但却不是她熟悉的,因为这些都是全新,都还挂着吊牌,可尺寸却是她的尺寸。
顾东玦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他做这些事绝对不会是想以此来怀念她还是什么,他必定是笃定她总有一天会回来,这些东西总有一天还会用上。
“还没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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