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回去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季梓,我了解你,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跟世间的闺阁女子都不同,你向往自由,你洒脱热烈,这样的你能忍受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吗?”
“我现在心里很乱,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一向冷静自持的季梓彻底乱了。
“季梓,与其天长地久,不如曾经拥有,我知道你是不打算再回到尉迟燕的身边了,那你便要考虑着给孩子找个父亲了,否则等孩子长大以后,问起了他的父亲,你该怎么说?”
季梓觉得他说的对,她考虑了半晌,最终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于是,当天晚上,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便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由于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婚礼只是形婚,因此当晚的洞房,两人一人睡在床上,一人睡在地上。
而季梓不知道的是,其实此时的尉迟燕与她乃是咫尺天涯,自从季梓出走后,尉迟燕简直急疯了,也不知道季梓用了什么法子,连万里寻兰蛊都收效甚微。
明月外,松岗中,尉迟燕拿着一壶孤酒在惆怅地喝着。
一个侍卫从山坡下爬了上来,对尉迟燕说道:“皇上,我们都已经在这疏霄族的外围地域围了半个月了,还要围么?”
“围!”尉迟燕狭长的凤眼一眯,冷冽地吐出一个字。
天知道他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这三个月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次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是季梓的音容笑貌。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逼急了她,他应该慢慢来的!
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等,哪怕这份等待可能会无比漫长。
女人怀孕了自然是值得欣喜的事,可是在季梓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想着当初为了躲避尉迟燕,逃离他的身边,来到这疏宵族。
不知不觉已经八个月了,自己为了孩子吃了睡睡了吃,生怕不能保证孩子的营养,可是不但胖不起来反倒是瘦了下去。
孩子,你知道你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他是个大英雄,可是娘如今却不能见他,娘挺想他的。”摸着已经半大的肚子,季梓的语气微微感伤。
满园的梨花,洁白如玉,那人也总是喜欢身着一身白衣,摇着一尾白玉扇。
季梓怀孕了,疏宵族的人都是知道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孩子自然不是牧近夷的,而是尉迟燕的。
从知道季梓怀孕开始,牧近夷却都是跟着一路紧张的度过的,嘘寒问暖,关于季梓的一切事情也总是亲自去准备,小到季梓想吃的东西,大到季梓想去的地方。
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至少目前她还在自己身边,宁愿催眠自己忘记了之前的一切,或者应该说是不计较之前的一切,至少他还可以告诉自己,这个孩子,有一半的血液是她的。
那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看着眼前侧卧在美人榻上的人儿,一头秀发洒落一榻,春被裹着美人的纤腰,明显的突起能让人看到有一个小生命正在那里孕育。
牧近夷不知怎的,将手轻轻放到季梓的腹部,动作轻柔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像是碰触什么易碎的水晶,生怕动作一大,眼前的人儿就那么消失了。
手下莫名的感觉,让牧近夷一惊,刚才季梓的腹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的手掌,不明所以的他只能定在一旁,不敢再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