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笙歌上前喊道,接着又向她请了礼。
张氏目光赞许的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意,拉着她的手,一边进屋,一边问道:“在忙什么呢?”
笙歌扶张氏在小间坐下后,回道:“回母亲,我的一个丫鬟前几日挨了板子,方才替她处理伤口。”却不说她的丫鬟是犯了错才挨的板子,言下之意,她是不承认上次之事错在素织身上。
说话间,拾锦已奉上了茶点。
张氏却不急着去品尝茶点,微笑着说道:“你有心了,你处处为她们好,难怪你身边的丫鬟个个对你忠心的很。”
有个这样真心诚意待她们好的主子,将心比心,奴婢的心自然而然会向着她的主子。
笙歌听出张氏应该是在说上次自己替素织受罚的事,她是顾家的女主人,手里握着管家的权利,想来在府中发生的点点滴滴,恐怕她都一清二楚。那么她是否也知道事情的原委,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她笑了笑道:“她们自小便陪在我身边,得她们尽心尽力的照顾,明面上看似主仆,不如说是我的亲人。”
张氏便看了两个丫头一眼,一个长得水灵,一个则眉清目秀的,甚为惹人喜爱。
这时,张氏吩咐紫竹一声,紫竹心领神会,将带过来的冰蚕丝呈到笙歌面前。
笙歌面对眼前的东西,不明就里的看着张氏,疑惑道:“这是?”
她认得紫竹手里捧着的东西,是上好的冰蚕丝,是个稀罕之物。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到。
张氏解释说:“听说你昨日为丫鬟在姚氏那边受了罚,我便过来看看你,想起你绣技了得,就顺便带了些冰蚕丝过来给你,兴许你能用得上,这是宫里赏赐的东西,外面不一定能买得到。”
笙歌收下了冰蚕丝,转交给拾锦拿去放好,然后道了谢。
张氏拍了拍她的手问道:“听说你长跪的时候,不甚晕倒了,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要是昨日的话,别人看到她脸色发白,肯定会吓一跳,眼下笙歌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张氏说话:“让母亲您挂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可能是当时体力不支,才晕了过去,不过已经没事了,母亲放心便是。”
张氏轻点了下头,丝毫没有听出她心里的不快和委屈,反而已经释然了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还是真心这么想的。
她不动声色道:“我瞧你的丫鬟乖巧懂事,看着不像是乱惹事的人,反而是那个蓉淳平日里没少落下坏名声,碍于姚氏,只要没触犯到府中大忌,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这次看得出是姚氏特意针对于你,或许跟前这日子你帮我解围有关,她的度量一直就小的很。”
闻言,笙歌嘴角微动,一只手握了握,连张氏都看得出来是姚氏故意之举,那么其他人呢?是否亦是这么觉得。而且张氏这话说得如此坦白,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