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突然变得怪异的白小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出一步的反应。
她的眼睛就那样血红地瞪着,并没有看我,睁开时瞪着天花板,现在仍然是,似乎精神还没有醒过来一样。
没敢再动她,等着看她会如何。
她也只是那么瞪了有一两分钟的样子,然后就重新闭上了眼,样子跟刚才睡着的时候一样,我本来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了一点,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白小红又子坐了起来,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眯着。
我直瞪着她的眼睛,担心原来眼里的血因为她的起身而流来,但是并没有,白小红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当她看到我紧张的表情时,又是一声冷笑,淡淡地说:“连我也害怕起来了。”
我根本没办法跟她解释她自己的恐怖还有对我的偏见,起身往外走时却又被她叫住说:“刚才叫我干什么?”
我回头看着她问:“你听到我叫你了?”
白小红没说话,直直看着我。
我也不想说话,几步出了屋门。
墙上的钟这时候显示凌晨四点多一些,再过一会儿就是天亮了,我思考着天一亮去桃园怎么跟白奶奶说这个事情,尤其重要的是我要弄清楚就着那个杯子喝水有没有问题,因为到现在我都还觉得胃部翻腾,阵阵恶心直往喉咙里涌。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觉得有些冷,顺手抓了一件去地里做事的旧衣服披在身上,但是还是不行,冷意像是不断地从心里往外钻一样,从里到外都是寒的。
我把手放在额头上想试试是否发烧了,可是手上脸上都是冰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腿也有些抖,脚像插进一个冰窟里,木麻的没有感觉。
勉强撑着给自己又倒了杯热水,还没喝到嘴里就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白小红从里屋出来,看到我的样子还有地上落的杯子,脸色也有些变了,走过来说:“高鹏,你中了尸毒。”
我不知道尸毒是什么东西,但是此时我却真的像中毒一样,四肢木的已经抬不起来,冷意越来越多地包围着我,睁眼都有些费劲。
白小红却拼命用手撑着我的眼说:“别闭上,睁开睁开,高鹏,你不能闭上眼,闭上就完蛋了。”
我也想睁开,可是双眼皮沉的像坠了千斤,脑子里除了冷再没有别的东西,甚至连白小红喊我的声音都渐渐远了。
能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我口袋里摸索,我脑子现在都是钝的,不知道对方在摸什么。
像做梦一样觉得自己掉进了冰洞里,周围全是阴冷的黑暗,我什么也看不到,不停的走,但是感觉非常累,而且无论我怎么走,似乎都还是在原地,并没有走出去一点点。
脑袋像短路一样,除了不停地走,做不出别的思考,直走到自己都绝望了,想停来休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嗡嗡”,以至于吵的我连休息都不能,有点愤怒地想,苍蝇多成这样,怎么以前不知道?醒来一定要去买药,全部毒死才行。
可是那个声音却越念越大声,我的身体也开始起变化,觉得天已经亮了,好像太阳也升了起来,直直地照在我的头上,又像是自己从冰窟里挣了出来,先露出了头,因为额头的位置有一点暖暖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舒服。
那一点暖像是会传染一样,越来越大,最后传便全身,明显感觉自己没那么冷了。
白小红的声音还在叫:“高鹏,睁开眼,快点睁开眼。”
我努力把仍然沉重的眼皮抬起来,看到她焦急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两只眼睛呈现绿幽幽的颜色,在房间昏黄的灯像两颗宝石。
她见我醒来,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扶着给我喝去,那水刚从暖瓶里倒出来,非常烫,一入嘴就觉得嘴里的皮几乎被烫掉一层,我“嗷嗷”叫了两声。
白小红的脸色却没有一点缓和,看着我问:“好点没有,能不能站起来走路?”
我这才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倒在地板上,伸手一摸地上还有我摔杯子的玻璃渣子。
挣扎了,白小红过来帮着我一起坐直了身子,感觉腿以部分像是失去了直觉,我坐起来的时候,腿部几乎没动,只是被拖拽的时候象征性的拽了。
我看着白小红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半瘫了?”
白小红忧心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中了尸毒,如果不是猫灵石,现在怕是已经死了,一会儿天亮了找人用车把你先拉到桃园去,让我奶奶看看,你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办。”
我像听天书,直到白小红把那块带着温热的石头递还给我,我还没从她的话里出来。
不过当我眼睛扫到垃圾桶时,子就想到了那个杯子,那个隐进老坟里的鬼用过的杯子,连忙问白小红:“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他为什么会要害我?”
白小红表情已经有些冷,她似乎一直生气于我为什么先前不听她的劝告,对那座老坟重视起来。
声音也带着寒意说:“他是老坟的主人,有没有故意想害你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自己也太不小心了,他的尸体在地放了几十,快百年,用过的东西你竟然拿起来就用,一点防范都没有。”
我无奈地说:“我这不是忘了吗?你还不知道我,平时别人用过的东西都是洗了再洗才用的。”
白小红低着头没说话,后来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说:“天亮了。”
我也抬头看钟表,竟然才五点,我记得从我白小红睡觉的房间出来喝水到现在像是经历过很长的时间一样,钟表怎么才只显示几十分钟。
白小红冷冷地说:“你刚才都上黄泉路了,不是我救的及时,哪还能坐在这里?”
我没反驳她,在等待天亮的过程中把那颗猫灵石拿在手里反复地看,最开始带着它们的时候放在口袋里觉得有些重,后来习惯也就好了,倒是常常忘记它们的存在,除了换洗衣服时必须拿出来装到身上外,没再对它们有任何的想法,那些先前所见到过的鬼魂也都没有再出现,我一度不知道带着他们有什么意思,甚至有时候想直接把它们扔到家里的抽屉里,如果不是白小红反复提醒,我怕自己早那么干了。
可是就在刚才它却又救了我一命,现在把它握在手里,那点微微的热度很让人舒服,看着它的样子也可爱很多。
天大亮以后,白小红出门找人。
大成叔不在家里,他儿子刚好放假就被白小红叫了过来,一看我坐在地上不动,就急着说:“哥,你这是咋了,走,走,快点起来,我把你背出去,车就在外面,咱赶紧去医院看看。”
我看了一眼白小红说:“高威,你开车把我送到北村就中了,您嫂子说这是有点邪病的,到医院也可能看不好,说不定还耽误事。”
高威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哥,你也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咋还这么迷信哩,有病了不先去医院检查,去找个烧香的看看就好,那人家医院都不用开了,都去找烧香了。”
他年龄只有十五六岁,此时又有些着急,所以并没有顾忌白小红的面子,只顾直言,不过我却看到白小红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
最后在我坚持的情况,高威才不情愿地把我往北村拉,路上还一脸不高兴,说着我太迷信什么的。
白小红一直不说话,跟我一起坐在三轮车的后面。
车子进入桃园后,高威就对我说:“哥,我背你进去看看,要是不中,赶紧出来我带你去医院里,可别光在这儿耽误时间,俺爸要是着你病了,我把你送到这儿,回来得剥我哩皮。”
我安慰他说:“木事,咱大着是咋回事,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高威跟白小红一起把我扶到白奶奶烧香的那个屋里坐在一张大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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