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玲燕倒头也睡了。
夜里十点过后,兴奋一下午的老家伙们也开始没了精神,打着哈欠变得疲倦了,逐渐的说笑声,俏骂声越来越小,或歪头仰面靠着椅背闭目,或低头趴在面前的小桌上,或相互依靠着进入休息状态。
总之,东倒西歪的什么姿势都有,给人一种苍老无助的感觉。
武效军看着这情形,心里不住的犯嘀咕,不由得顿生怜悯同情之心。
怎么说呢,按常理说,这帮老家伙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平时出来一次也不容易,理应到了爱惜自己身体,保持一个乐观向上心态,高高兴兴出来,舒舒服服赏景游玩。
同时,他们又都是离退休的老干部,退休金比一般人高得多,没有什么经济压力和负担,自己稍微贴几个小钱坐卧铺,躺着好好休息,保存充裕的体力和精力,干吗舍不得花钱非要坐几个人挤在一起,睡不好睡,躺不好躺的硬座这份苦罪,大大降低出来旅游的质量呢。
说他们抠手未必正确,他们的生活或许并不像别人想象的那样轻松,手头也是紧得很,也是像自己的父母一样,经历过那种食不果腹的艰难岁月,养成了节衣缩食,艰苦朴素的习惯,舍不得多乱花一分钱。
抛开他们是退休老干部的身份,仅凭他们都是老年人和长辈,就应当给与充分的尊重和同情,更要给予体贴,关心和照顾,这是作为晚辈和年轻人起码的道德底线。
这么想着,心中对石万虎局长不负责任态度的不满反而消失了不少,取之而代的是哪怕自己再苦再累,只要老同志们开心,平安就是自己最大的安慰。
武效军看老同志们都闭上眼睛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从行李包内掏出本小说,打开看着消磨打发时间。
大概夜里十二点左右,乘务员过来巡视,大声吆喝着提醒乘客,注意看管好自己的行李和物品,有些睡得不踏实的乘客轻轻抬一下迷离的眼睛,不屑地又倒下了。
而姜靖伟副局长倒是实实在在的抬起头,依然有些难受,有气无力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仰着猪头大脑袋,鼾声如雷,双脚耷拉在地上的石万虎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乘务员,试探着轻声问道,“同志!现在有卧铺没有?”
乘务员并没有看她,边走边随口回了一句,“应该有?你到隔壁车厢值班室问一下去?”
姜靖伟听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立马来了精神,起身扭着翘臀向隔壁车厢走去。
过了四五分钟,她带着一脸兴奋的表情走了回来,轻笑着和武效军说,“石局长喝得太多了,整的车厢内到处闻着都是一股酒气。他有个最大的毛病,晚上喝了酒,夜里要是休息不好,第二天准上不成班。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可不能睡不醒搞罢工。你在这盯紧点,我带他到十一号卧铺车厢中间休息,有啥要紧事,你到那里去叫我俩,注意,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啊!”
武效军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团队的头,大家的后勤补给和保障工作全由他们掌握,想偷偷摸摸脱离群众搞点特殊化,享受享受,反正和自己没有屁点关系,也管不着,爱怎么滴怎么滴,低头轻哼了一声,用带有奚落的语气说道,“没事,你俩放心地去睡吧!”
姜靖炜闻言,脸上立即发现一抹羞红,忙把脸转开,附身用劲推了推石万虎。
石万虎正处于沉睡状态,块头又大,往那一趟和一头待宰的公猪差不多,姜靖伟那点绵薄之力对他来说根本不起一点作用,推了半天,毫无反应。
姜靖伟担心动静大了会把别人惊醒,也不好大声喊他,急的眉头紧皱,柳叶弯眉外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看书的武效军,压低声音说,“石局长老是不醒,快帮我想想办法!”
武效军斜眼瞄了一眼仰面微张着大口嗜睡的石万虎,不由得暗自好笑,眼珠一转,冒出个坏主意,心说,不醒是吧,看小爷咋把你个狗娘养的吃货给摆治了。
他什么也没说,悄悄往裤兜里摸了摸,掏出小剪指甲刀握在掌心,起身来到石万虎身边,双手放在他里面的肩膀上,按了一下指甲刀,顺势将石万虎的身子往外一拨,然后快速回到座位上偷着乐,继续低头看书。
这下乐子大了,石万虎本能地翻身往外躲撤,接着便是“扑通”一下子整个身子掉趴到地上,发窘的是,他的嘴刚好落在臭气熏天的皮鞋窟窿里,一只鞋盖住了半张脸,那种此笔难闻的臭味把他熏得特别够呛,睁眼一看,立马变了脸色,慌忙中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抹了一把嘴唇,又将手放到肩膀上揉了几下,瞪着牛眼不解地看着姜靖伟,闷声问道,“怎么回事,我咋在地上趴着?”
姜靖炜一阵惊愕,好奇的是她还没等看清武效军用力,石万虎这头死猪就像被电击一样滚到地上去了,想笑还不敢笑,还不好意思说是武效军给整的,淡淡地说,“我刚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你在地上,兴许是你翻身掉下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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