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的伤……”明月张了张口,复杂地望着艾婉。
艾婉却不在意的抚了抚脖颈,对她微微一笑:“别告诉他。”
“娘娘……”明月眼底竟有心疼的泪花隐现,“乃王爷,他怎么敢……”
“我没事。”艾婉道,“他这样倒好,整天压抑着自己,不出问题才怪。”
“那他也不能掐娘娘的脖子作为泄愤啊!”明月气道,“你可是皇后娘娘,他的皇嫂……”
“好啦。”艾婉无奈的打断她,“我没事,这不没被掐死吗。你也不要小题大做了。不许告诉皇上。”她望着她,“知道吗?”
“……哦。”明月低下头,无声叹息,这主子啊,就是太善良了。
艾婉不是善良,只是涉及到爱的人,就少了一份计较。
“他今夜,肯定是难过了……”想到刘乃,艾婉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郁气。
都是命数。
……
夜晚如平常一样,安静的来临。
漆黑夜空,清冷月光,艾婉独寂伫立在轩窗前,殿外传来明月清脆的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她淡色长短刚好的眼睫毛,霎时如扑腾的蝴蝶翅翼,她说:“不见。”
“娘娘……为什么?”
“你告诉他……”艾婉抬手,抚了抚脖颈,“今天他摔坏了我的礼物,所以我不见他。”
“……”
殿外的明月,尴尬的看着她面前的君王。
只见,刘清宠溺一笑,“好。”随后,他便走了。
“皇上……”明月预追上,也只往前踏了一步,便默默地收了回来。
她望向那道紧闭的殿门,娘娘,你真的好幸福,你知道吗?!
一个君王,那么爱着任何样子的你,你真的好幸福……
也只有在无人可知的角落里,明月才像一个乞丐一样,羡慕着别人的幸福,偷偷抹着自己的泪……
“咯吱——”
殿门被推开,艾婉诧异地望着明月转过头来,通红的眼眶。
“娘娘,你不是不出来了吗?”明月心中一惊,脸上的表情慌乱地忽然像一个辛苦掩藏的秘密快被拆穿的孩子。
“我只说我不见他,我没有说我不出来。”艾婉走向明月。
明月莫名乱了一样,直倒退了两三步。
艾婉的步子便定格在了原地,清明的眼眸像要看穿了她,“你在怕什么?”
“没有!”明月侧过身,脸不红色不变的撒谎,“刚刚想到家乡了,忽然很想回去。”
“是吗。”艾婉望着她下意识闪躲的行为,充满了隐瞒与防备,“如果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我会帮你。”
“嗯,谢谢娘娘。我很好。”明月福了福身,慢慢地退了下去。
在她将走出外殿时,艾婉想到了什么似得,在她背后静静道:“麻烦你叫太医过来,别告诉皇上,我只是想尽快把这个痕迹给弄掉,别让他担心。”
明月扭回头,她主子眼里明明沉浸着一份想见心上人的情动,但嘴角带着的苦意让她再次明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原来她不见他,不是任性闹脾气,而是为了他。
明月突然甚是自惭形秽,于是,再次对艾婉福了福身,这次,走的很慢,似有格外心事。”
“今天,明月看起来不一样呢。”艾婉嘟囔了一句,心里想着古代的人真可怜,一年到底没有假期。
嗯!她要给宫里的人放假!
无声地笑了笑,她转身而去。
……
而那边被赶出来的刘清,却是去了苏玉管理的司珍房。
他是一个人暗自去的,有意低调,并没有引起一众奴婢,从碎梦里醒来向他行礼。
他到的时候,苏玉正和自个儿的老师傅坐在宫内院子里的月光下笑谈,他们之间夹着黑色棋盘,景象因刘清的到来,似乎更蓬荜生辉,只是却少了半分潇洒自在。
“微臣参见皇上。”眼光一闪,注意到门口的刘清,苏玉立刻起身,俯身作揖。
“参见皇上……”老师傅眼睛一喜,起身欲要行礼,却被刘清伸手的动作拦住。
“老师傅,不必多礼。”刘清道。自他很小时,那时还是父皇当政,司珍房便是这位妙手老师傅管。
这位妙手老师傅曾暗地对他多有照顾,所以在他当政时,这位老师傅虽已从那个位子走下来,但仍然许他可以进出皇宫。
“皇上今夜那么晚,是闲逛到这里来了吗?”老师傅望着刘清笑问。
刘清摇了摇头,“坐。”
老师傅便重新坐下,只是苏玉便没得坐了。在刘清那里,他是臣,所以在苏玉面前,他依然是那个高冷无情的君王。
刘清在原本苏玉的位置挥袍坐下,苏玉站在师傅后面,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好奇的望着这个君王。早就听说过这君王的传奇半生,起点看似高实则却低到尘埃,最后却能在众多王爷与难搞大臣中活出来,还活在巅峰,对内如此,对外更成就日有大涨之势,连番不费吹灰之力收复两国,留下最弱的小国,不知他意欲何为。
不仅如此,还让北国的后宫内,只有一个女人。
这是北国自初以来,第一个排除众异,清掉后宫的皇帝。
看似那么霸道强大的皇帝,可是他的皇后却能不征求他的意见便任性的害死了一个后妃。
所以……刘清这个人,苏玉真的很想了解一番。但他同时也知道,君王了解不得。
等你了解了,离死也不远了。
所以,他静静地放着一个隐形人,听着师傅与这个神秘帝王的夜间交谈——
“不是随意走到这里。”刘清一笑,“是有意。”
“哦?说来听听。”老师傅倒了杯茶,不卑不亢的放在刘清面前。
刘清道:“皇后是否在你们这里作了什么首饰?”
“是。”老师傅想起来,“是两枚特殊的指环,还是我亲手给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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