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忽然变成血色,一片朦胧。路边墓碑林立,瓦砾狼藉,纸灰混杂着贡品腐烂在一起,刺鼻的气味让人几欲呕吐。
几条野狗却在墓碑前刨食,咀嚼声似津津有味,发现生人靠近也只多瞟了一眼,丝毫没有在意……
一只小灰鼠从墓碑下探出脑袋,鼻子微微抽动。一道黑影突然扑来,一口将它咬住,赫然是一条手臂粗的花斑蟒蛇……
上官燕看在眼里,又是恶心又是害怕,皱起眉头瑟瑟发抖。陈岳的步伐却是越来越坚定,一步一步走向山顶。
山顶上立着一块七尺破碑,字迹模糊难辨,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物。周围野草繁茂,倒十分平整。对面一个白衣少年几乎同时冒出头来,玉冠束发,目光冰寒,神情冷厉,赫然是南宫铭。
他一眼看见上官燕,不由笑道:“陈岳,你以为把这小妞送来,我就会手下留情?”
上官燕一个激灵,顿时脸色煞白,再也不敢上前一步。陈岳神情如常,步履不停,一字字地说道:“南宫铭,我来不为争风吃醋,也不为逞强斗狠,只为杀你。”
“杀我?”南宫铭一愣,不禁哈哈大笑:“那天你的妞主动来找我,你要跟我决斗?今天这贱人又来找我,你要杀我……陈岳,你还真是有趣啊,难怪别人瞧不起你。你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你有多么可笑……”
上官燕又是一惊,不禁看向陈岳,贝齿紧咬下唇,身躯筛糠般颤抖起来。陈岳却似一座雕塑,脸色依旧平淡,竟然看不出丝毫喜怒。
南宫铭有些意外,仔细看了陈岳一眼,笑容更加戏谑:“你知道她那天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她说像你这种废物也妄想娶她,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还说如果真要嫁给你,她宁愿先嫁给我,然后再下地狱……你今天居然带着她来说要杀我,这真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上官燕退一软瘫坐在地在,捂着耳朵摇头,泪水簌簌滑落,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很是痛苦。陈岳微微摇头,叹道:“我已经原谅她了,不过还没有原谅你,亮剑吧!”
“原谅……”南宫铭翻了个白眼,看向上官燕笑道:“燕儿,你过来。遇人不淑不是你的错,等我杀了你的废物未婚夫,就正式迎娶你。我爷爷说了,‘陇西王’的爵位将来由我继承,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陇西王妃!”
上官燕又惊又怒,心一横瞪向南宫铭骂道:“南宫铭,爱慕本小姐不是你的错,但挑拨离间就不对了。本小姐和岳哥感情好得很,你以为在岳哥面前污蔑本小姐就能得逞吗?就算岳哥被你蒙蔽要和我退婚,我也不会嫁给你!要我嫁给你,我宁愿下地狱!”
一语出口,她心中豁然开朗,一咬牙站起身来,看向陈岳急急说道:“岳哥,你别听他胡说,那天是他胁迫我的。他说你在城门口削了他的面子,逼我陪他羞辱你,否则他就要派人杀了你。我也是为了你,才让他毛手毛脚的。那天你走以后,我也走了,没让他占一点便宜。”
陈岳暗暗叹息,摊开手露出一口白牙,眼中充满了同情和嘲弄。
南宫铭一呆,仿佛被陈岳狠狠抽了一巴掌,顿时气得全身发抖,一把抽出佩剑,指向上官燕骂道:“贱人,看不出你还是个角儿啊!贱人配废物,还真是绝配!你们就到地狱去成亲吧!”
剑刃寒光氤氲,锋口白芒吞吐,一长三寸有余,一股锐气直冲霄汉,赫然是一柄绝世好剑。他说完一剑刺向陈岳,势如流星贯月。
“岳哥小心!”上官燕惊呼一声,身似惊鸿翩然窜出,一爪抓向南宫铭左臂,掌心寒气缭绕。
陈岳目光一凝,展动身形闪避,肌肤却被他剑气刺得生疼,竟有些活动不便。
南宫铭嘴角泛起一丝讥讽,又是一剑横扫,剑气如狂风席卷。一柄剑舞动开来,剑气纵横如匹练狂舞,罩向陈岳。
上官燕有心援手,但被剑气震慑,根本无法近身,只后悔没带一柄神兵利器。
陈岳自持身法迅捷,当此利器也不敢贸然逼近,一时连遇险招,只是后退不迭。
南宫铭意气风发,舞动长剑招招紧逼,欣然笑道:“陈岳,枉我一月来废寝忘食,日夜用功,你的表现可真让我失望啊!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要挑战我,我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将这套‘青萍剑法’练到小成……下面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大风起于青萍之末’!”说着周身气势暴涨,剑气如一匹白练挥舞开来。
陈岳左闪右躲,身形化作一片残影穿梭在剑气之间。一身银袍银纹流转,仍觉得劲风扑面,刺骨生疼,行动又是一滞。
“灵甲!”南宫铭目光一凝,冷笑道:“如果这就是你的底牌,那我就要说一声‘对不起’了。此剑乃北极寒铁铸造,由锻门一位法师亲手刻下七道‘锋锐法印’,断金切玉,削铁如泥,专破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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