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46)加更(百味人生(46)曲不成调...)(2/2)

大姑父就笑,“得了,这以后她也懒的在家呆了。”宿舍和老宅哪里比的上这里舒服?

文荟不服气,“走走走,再看我的房间去。我那边小,可我还就特别满意。”她这边的房间带着个楼台,林雨桐给打造成舞蹈室了。不算多大,但简单的活动能做开。还给准备了几套舞蹈服,她不知道有多喜欢。

小四婶就更觉得别扭了。对于文心和文荟来说,这里是娘家。嫁出去了,在娘家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很正常呀。只要家里住的开,就得这样的。这是小洋楼,要是放在老家那几进的院子里,姑娘出嫁之后,娘家给留个偏远都是正常的。

她们理直气壮了,可自己呢?听过妹妹回娘家住哥哥家的,没听过弟弟带着媳妇跟单身的哥哥过日子的!便是留了房子,自己好意思住不?

果然,是给自家留了房间的。也不小,一边有个向阳的窗户,一边有个半圆的小阳台。阳台封闭起来了,放着花架子,架子上防着绿植花卉。一个小圆桌,两把老藤椅在边上放着。夏文茂乐意的很,往藤椅上一坐,“这要是下午,在这里泡一壶茶,拿一本书,再惬意不过了。”

他是惬意了,可小四婶却惬意不起来。这里是真好,可她在这里,觉得浑身都不得劲,感觉连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合适。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跟着一家人格格不入。两老人当年那就是洋做派,人家回来舒服自在。这里现在是大房的地方,人家自然怎么呆着都不会别扭。大姑姐家呢,大姑姐做过几年大小姐,本就适应了。那位大姐夫如今在电视台,那接触的人多了,接触的环境多了,人家特别自信。刚才还听见他跟大房的女婿说,以后电视台要是取景,这里完全够格。所以,他们也没有不自在。就算是明达和他媳妇,好似也没别扭到哪里。两人就是好奇,来来去去的打量。刚才桐桐还说,四楼的阁楼是客房,随时都能住,欢迎他们回来。明达媳妇还不好意思,“我们就不住了,怕住了舍不得走。看看就好!看看就好!”这两口子都在外事接待处工作,那里接触的到的人和事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把人吓住。

自家那二姑姐,这次带了四个儿子都来了。可他们家本来就住着独栋的小楼,其代表的意思还很不一样,到了这里真就是放的开的很。那几个小子带着自家那俩儿子都上各位上去了。

这不,这会子还喊呢,“大舅,表姐,我们这几天都不走了。就住楼上。”

四楼别看是阁楼,设计的真是好。像是电影上出现的西方城堡。几个人窝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脱了鞋打牌呢。

小四婶还说两儿子,“地上凉……”

不凉!俩孩子就道,“刚才大姐夫可说,下面铺着管道,走的是温水。热乎着呢。”

这俩傻子,倒是适应的快。对!也许孩子的心里觉得,这里是爷爷奶奶住的地方。爷爷奶奶的家,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也是自己家。因为不会被爷爷奶奶嫌弃,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也不会别别人嫌弃。所以,他们舒服自在,在屋里脱了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撒欢。

她突然有些不安,四下里看看,所有人都对自家孩子的样子不甚在意,反倒是问管道是怎么装的,这个天窗是怎么设计的。

事!没人嫌弃,可她就是不自在,哪哪都觉得不对。

转悠的看完了,孩子们撒欢的到处玩耍,茶几上摆着干过水果随意取用。客厅里唯一跟当年有些不一样的,就是多摆放了一台彩电。男人们这会子开着彩电闲谈,几个女人就进了厨房。厨房里多了一台冰箱,左右的桌面都干净整洁,橱柜规划的特别好。

自家男人这侄女是个能干人,这会子切了一大盘子牛肉,一大盘子瘦肉,一大盘子猪头肉,一盘子卤兔肉,一盘子火腿。紧跟着就是素菜,油炸豆腐丝、凉拌莲藕、杏仁菠菜、蒜泥黄瓜、凉拌水萝卜丝。

不见白菜不见萝卜,很多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菜品,用特别大的盘子装。

她就说,“得分盘吧,咱这一桌坐不下那么多人。”

林雨桐就笑,“能的!”她指了指侧面的餐厅,“您还没去过吧,您去看看。”

好家伙,餐厅跟边上的一间杂物房打通了,里面一张圆桌。看着圆桌不大,可还没说话呢,金元民进来了,跟变魔术似得把圆桌四周扶了一下,然后圆桌展开来,真的好大。加上转盘,这一桌还真坐的下。

丰盛的菜色,透明的高脚杯,里面或是红酒或是香槟,除了几个孩子其他人多多少少的都会品酒。头上灯光璀璨,身边觥筹交错。两个大姑子说的是红酒的口感,边上桐桐和明达的媳妇说的是外事活动的安排包括安保,两个姐夫说的是过年期间电视台下部队采访的事,大伯子和自家男人隔着人却都抻着身体,说的是外贸文稿翻译请专家的事。几个孩子在一起,一会子是部队的生活,一会子是学校的好坏,不时的掺杂着一些外语。俩老人在上面笑眯眯的跟元民说话,不时的看着周围的装修相互低语几声,似是在回忆当年的场景。唯有自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搭话了。他们说的自己听不懂也不感兴趣,自己感兴趣的,好似他们都并不在意,也没兴趣。

就像是自己的心里一直跟猫爪子挠似得,想知道装修成这样花了多少钱,这得做什么样的生意做多大才能挣来这么些钱。可这大半天了,这么些人聚在一起,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问过。菜的味道很好,酒的味道很涩――这滋味如同自己现在的心情,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