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内,继后正软软靠在贵妃榻上,宫女在后面轻柔的帮她捏肩,继后最近过的很不顺,杨嫔一死,让她身边少了个趁手的人,其他几个又是个蠢的,吩咐个事都做不好。最近皇帝虽然也来她宫中走动了,但却并不曾过夜,反而一连临幸了几个位份不高的嫔妃,端看这些嫔妃的家世倒不足为据,只是……继后抚上自己的脸,她再如何保养比之水葱般的少女却还是差点了。
“嘶!”继后吃痛叫了一声,身后的宫女连忙跪下来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怎么连你也不敢把本宫放在眼里了!”继后本来就在气头上,再看这小宫女相貌虽不算绝色,可胜在在年轻,瞧那能掐出水的细白皮肤,这点恰恰就点到继后痛处了,当下就呵斥道:“来人,把她给本宫拖出去杖毙!”
宫女吓得高声求饶,可惜不过片刻就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刚好和来请安的禹景瑜撞了个正着。
继后软软的靠在榻上揉着眉心,禹景瑜不禁皱眉道:“母后您总同这些奴才一般见识做什么,只会气坏了自己身子。”
“瑜儿来了。”继后睁开眼,抚了抚鬓角的凤钗,“本宫最近是心里不顺,你不知道你那皇祖母最近是多让本宫难堪,还有敦恪长公主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哎……”
“母后不可妄言。”禹景瑜虽然嘴上劝着继后,可一想到今儿禹璟瑶给他的耻辱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知子莫若母,继后察觉出不对劲也顾不得发牢骚了,便问道:“今天出什么事情呢?本宫听说你们下了朝都去议政殿了。”
“没什么。”禹景瑜避而不谈,主要是之前庞临叮嘱过他,有些事别和继后说,省的继后又瞎出主意坏了事。
可继后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当即就沉了下脸:“瑜儿现在大了,什么话都不愿意和母后说了,莫不是还因为之前的事怪母后?母后又都是为了谁?”
“母后……”禹景瑜张了张嘴,愣是无法反驳,见继后真动气了,禹景瑜也心有不忍,连忙坐到她身边讨好,“不是的,不是不告诉母后,儿臣只是不想母后烦心,母后您别生气,儿臣真没那个意思,儿臣不管多大可都是母后的儿子啊。”
继后还板着脸不理会,禹景瑜没法子,只好避重就轻的告诉了继后,可即便如此继后听得还是火冒三丈,“简直无法无天、欺人太甚!”
禹景瑜知道告诉她就会是这个样子,连忙劝道:“母后别动怒,外公会有办法的,明儿我就去外公府上,再说父皇也只是一时动怒罢了,父皇最疼儿臣了。”这话都不知道安慰母后还是自己,他心里也没底。
禹景瑜又劝了好半天才让继后消了火,又端上一杯茶奉上,讨好道:“母后,不生气了吧?”
“你这孩子,哎……”继后叹了一口气道,“你父皇最近还生本宫的气呢,要是本宫再贸然提起这事必然引起你父皇反感,这几日你老实一点,别再出乱子了。”
禹景瑜点点头,又狐疑道:“禹璟瑶今天和老四好像关系挺好,以往也没听说他们走得近。”
“禹景珉?”继后想了想,对这孩子还真没多少印象,“平日闷不吭声的,就是来请安都躲在其他皇子后面,应该不会吧……估摸着是这几天禹景瑕一直称病恰好只有他在,禹璟瑶又要拉个人撑面子才会如此吧。”
继后这么一说倒是打消了禹景瑜的疑虑,毕竟老四平日里真是比之禹景瑕还不让人注意,估摸着也是今天倒霉,再细看老四最后走的样子,明显是被吓得吧,这一想禹景瑜也就不在意这事,又陪着继后聊了几句就先回去了。
可禹景瑜不当回事了,继后倒是无意想起禹景珉生母婉妃了。婉妃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一次,偶尔请安来时也是副风一吹就倒病怏怏的模样。说来婉妃是和她差不多时候入宫的,论颜色当年和她也能争一争风头。可婉妃身性温婉、不喜争斗,家世也只算尚可,而且那会元后还在,其他嫔妃也不承多让,端看前头几个皇子年岁相差不大就知晓当年百花争艳是何等盛况了,等她回过头再想起婉妃的时候,婉妃就病了,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人啊就怕有个念头,有个念头就会惦记,最起码继后就是惦记上婉妃了,不一会就寻来宫女让她去婉妃宫中瞧瞧,又听说婉妃病了,特地去库房中寻了些珍贵药材给婉妃送去调理身子。
当晚皇帝驾临翊坤宫,继后还以为皇帝因为上午事会迁怒到她,刚打算派人去那边打探消息的皇帝就来了。
继后连忙梳妆打扮到殿门口接驾,挑了一件浅绯色宽袖长摆宫裙,头上只别一简单的玉簪和几朵素色的小绢花点缀,声音也刻意柔了几分:“恭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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