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大佬!出人命啦!”
“大佬,救命啊!”
一连声呼救声由远及近,只见白家那几个亲戚又返回来了,引路大佬停下手边的村里日常工作,抬头问:“怎么了?”
白家大表姐一向口齿伶俐、咄咄逼人,此刻竟是结巴起来,神色十分惶恐,引路大佬见状,叫旁边的村民倒了杯热水给她:“你慢慢说。”
“这事慢不得啊!那熊、熊足有这么大,简直像一座山一样!我们羽阳啊,可怜啊!”大表姐喝了口水,终于把话一口气嚎了出来。
“什么?!”引路大佬没反应过来,“什么一座山?”
“一座山一样大的熊,有三四米高!”婶婶比划道。
“老幺看见的,一看见,我们就往下跑,没惊动那熊,也不知道我们羽阳是不是傻乎乎地下树打熊了。”大表姐忍不住哭了起来。
婶婶见她一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大佬,行行好,我们只是希望考验一下羽阳和梁老板,并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啊!”叔叔说道。
听完白家亲戚的话,引路大佬双眉一蹙:
“不可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们放出去的明明是一岁半的小熊。”引路大佬道。
“老幺这孩子从来不会说谎,大佬,你是知道的。”大表姐将惊魂未定的表弟推到引路大佬面前,“你跟大佬说。”
“我、我本想拿着棒槌帮忙打熊的,谁知道,刚翻过山顶那块大石头,就听见一声特别吓人的叫唤,整个山都在震动,然后我就瞅见,对面的大熊山上,有一团黑色的活物,很大,有两个人那么高,可怕,太可怕了。”表弟哆哆嗦嗦地说。
引路大佬听到这话,脸色沉了下来:“走,我们去看看。”他回头招呼村民,“把村里最厉害的驯熊人都带上。”
这上山下山,几个来回折腾过去,日头已经西斜了。
村民呈半圆形围在陈柯他们进去的那个洞穴前,白家几个亲戚跪在地上哭,婶婶扑在叔叔怀里,大表姐则痛悔万分地捶着地。
就在刚才,村里的精壮小伙费了很大力气,把洞口的大石头搬开,发现里面有极为狭窄的一个小道,再往里就走不通了。
岩壁上是被巨大熊掌拍过的痕迹,有裂纹,也有十分巨大的抓痕,看起来十分可怕。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地上落着一把小剪刀,是熊神赐婚时用来交换的信物,说明白羽阳和梁辰熙确实躲进这里了。
除了小剪刀之外,还有一片染血的衣服,一个驯熊人将那片衣服碎片递给叔叔,叔叔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是白羽阳的衣服,昨天从b市上车,一直到今天都没换过。
“羽阳,你死的好冤枉啊——!!”
凄厉的声音刺入引路大佬耳中。
主持婚丧嫁娶、见惯了生死悲喜的大佬,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
洞穴之下。
一边摸索一边前进的周六回过头,停了一下,问:“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陈柯回答:“没有。”
周六自然是没有被熊啃了,他们躲进洞穴之后,便发现这里有条通路,不仅如此,里面还是被人工开凿过的,十分平整。
洞里始终有风流动,这让周六更加坚信,肯定能走出去。
六个小时前,周六和陈柯还挤在洞口处,外面守着一头庞然大物。
陈柯掏出手机来,此处却没有信号,连紧急电话都拨不了。
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照亮了他头上流下来的血。
周六大惊失色:“你的头怎么了?”
陈柯抬手抹掉血痕,淡定地说:“刚被石头砸了一下,不要紧。”
周六一掏兜,发现自己还有一把小剪刀没扔,便拿出来,将外套脱了,扔在地上,露出白净的衬衣,他解开衬衣,又脱了,将衬衣剪下一块,递给陈柯:“你先压住伤口止血。”
陈柯照办,又看着周六忙活了一阵,把衬衣剪出一条长长的布条,周六纤韧的双肩仿佛白玉一般,是不是就会蹭到近在咫尺的陈柯,陈柯觉得自己已经发挥了全部的“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摸那双肩膀。
洞里虽然黑,但仍有缕缕微光透进来,落在周六赤|裸的上半身上,宛如白玉自内而外散发着神圣的光芒,陈柯盯着他看,感觉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竟然有些微微的晕眩。
“那块布扔了吧。”周六说。
陈柯像个机器人一样,周六戳开关,他就照做。
“低头。”周六说着,将布条绑在陈柯头上受伤的位置,压住伤口。
洞内空间本来就不大,陈柯能感觉到周六的呼吸落在他脸上,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格外清晰,如同梦幻中洗出的模样,只是纤长的眉头微微皱着,琥珀色的眼眸中也全是担忧,并没有笑着的时候好看。
陈柯思量着周六并不讨厌蜻蜓点水式的吻,要不要趁机吃个豆腐呢——算了,还是不要了,他更喜欢一个心甘情愿的吻。
周六并不知道陈柯脑内的各种脑补,他在陈柯脑袋上打了个结之后,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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