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眼皮一撩,"您,这是在威胁我?"
傅经丢下书,撩回她,"你怎么好受怎么理解,无妨!"
默然对视,无声的厮杀。
良久,元宸率先收回视线,垂眸一笑,"教您失望还真是抱歉,我证明不了,您,爱信不信!"
傅经面上慍怒,"你母亲的死活,你不用管了么?旎"
元宸哧哧一阵笑,再抬头,面上是毫不遮掩的鄙夷,"都说您就这点小聪明,还画都画不出形状,您还真不客气!"
傅经脸皮一跳,眼中神色渐浓鞅!
元宸挪下受伤的脚,慢慢起身,站稳后,这才看向他道,"漫说没发生的事,谁也‘证明‘不了!就是能证明,我又凭什么帮你?凭你拿捏着阮素云的性命?"
元宸讥笑一声,"她的性命是在你手上嘛?!"
"不若我提着你的人头去见皇帝母子,说不准他们一高兴,还就放过我‘微不足道‘的母亲了?"
"您说呢?"
书阁中,如有实质的杀气扑向元宸,元宸却混不在意,轻视的眼神扫过粱上一处,慢慢往门口走去。
"退一万步讲,即使我救不了我母亲,那又怎么样?"
"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无愧于心!如果真有一天,她不幸身死,我想她也不会怨怪到我头上!更何况,还有这天下无数人陪葬,阴曹地府,自也不会寂寞……"
傅经一张脸沉的像结了冰,冷凝着双眼,视线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很久没有收回来。
过了半晌,他才恨恨啐了一口,"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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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四角灯台俱亮,温暖的灯火映照着庭院。
元宸被强制留在这方院子,她也不焦不怒,拉住个仆人颐指气使,讨来了一方软垫和一应茶具,幕天席地,煮水烹茶,倒也自在。
红泥小炉上沸水咕嘟咕嘟,她好似没听见,哼着歌,仰躺在垫上,张眼看着漫天星斗,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阴影兜头罩下,元宸翻眼看了来人一眼,又将视线投回天际,同时,一白毛绒绒的雪团来到她脑袋、脸庞,又顺着颈项爬到她身上。
容瑾瞧她一眼,将手中的物拾放在小几上,净手,烹茶。
他指节莹玉细长,茶道君子轮番从他手中而过,广袖轻扬,行云流水之姿,高雅端方之态,惹得元宸不住眼的偷看。
容瑾察觉,也不点破,只会心一笑。
元宸瞧见,暗骂小小年纪就会使美人计,长大不定还是个什么妖孽,逐撇开眼又去望天。
不多会,茶香在院中弥漫,更添疏懒。
"起来,把药喝了。",容瑾钳指试了试盛药的小盏外壁,已经不那么烫了,逐唤她道。
元宸正闭眼撒懒,闻言,睁眼看他,也不啰嗦。
径自坐起身,端过碗盏刚要闭气一口饮尽,冲鼻的苦臭味道叫她一愣,这不似之前喝过的药!
抬眼,见容瑾神色怪异,转念一想就已了然,心中不由骂了声娘!
那只幼稚的‘花蝴蝶‘!
仍是闭气,喝了,可这史无前例的恶心味道直叫她反胃作呕!
挤眉皱眼,容瑾五官扭曲,紧抿着双唇,一脸同情,连小元宝也攀在他怀里呲牙裂嘴,许还闻见气味,打了个大喷嚏。
她此次喝药,同比超出昨日及早上喝药时所用三倍的时间,才饮尽!
容瑾忙自怀里摸出那颗偷藏的糖,本还给她准备过蜜饯来着,可惜方才在来的路上,被师叔半道劫走了……
这恶心味道不但刺激着她的五脏庙,还直接冲到泪腺,元宸眼睫都湿了。
容瑾剥下糖衣,将糖果送到她的唇边,元宸看他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倒也张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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