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铿锵之言,锋芒毕露。
韩乐被西门庆一阵抢白,说的面色青红,他虽然惧怕西门庆,但却不信西门庆真敢杀了自己,“好一个西门庆,我韩乐就站在此处,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若不然我看你怎么收场,我韩家子弟,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这句话说的漂亮,这听在别人耳中,却有些中气不足,心虚声厉。
行至韩乐身前,西门庆笑道:“君之恶习,我早有耳闻,在此敬告足下,以后要安生守法!不要折辱朝廷体面,不然君下虽然是韩府嫡子,我认得你,朝廷律历可不认得你。”
“你敢!”韩乐指着西门庆喝骂,同时左右顾视一眼,几个韩府的家奴见了,只得上前表明忠心,见西门庆收了钢刀,都慌忙护在韩乐身前,其中一个拔刀喝道:“西门庆你要行凶么?”
此话不用西门庆作答,焦挺、縻胜两个立刻勃然大怒,抽出腰间兵刃,拿在手里,护在西门庆身旁,怒喝道:“直娘贼,谁给你的狗胆,敢对巡检使拔刀?你要造反么?”
于此同时,酒肆内只听闻兵刃出鞘的声响,原来西门庆麾下的弟兄,见对方有人敢拔刀,个个都拿出利刃在手,目漏凶光,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武松更是性急,见了那个威胁西门庆的恶奴,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也不管他提在手里的朴刀,只那手里的短刃抵在他的胸口,朝着韩乐众人喝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巡检一怒,血流东平府,腌臜才,你拔刀相向,威胁巡检使,是要试试我辈的勇武么?”
看着武松面目狰狞,真有杀人的念头,那恶奴额头直冒冷汗,哪敢做声,手里虽然提着朴刀,但却没有半分的力气,丁点的心思反抗。
酒肆之内,众人早已经失色,就算是只以为有些勇武的董平,也暗暗心惊,这西门庆哪里招揽来这么多的恶徒凶汉,看模样真有火并的意思,而在众人当中,唯有一人美目中异彩连连,多有崇敬之色,这才是大英雄大豪杰,比那些满口锦绣文章,可一到关键时刻,就屁用没有的读书人,可厉害了千百倍,程婉儿心中如是想到。
西门庆看众人反应,知道过犹不及,再停留久了,怕有衙门的人来捣乱,当下也不再刺激韩乐,回身朝这众人唱了一喏,酒肆内众人见了他的威风,都纷纷唱喏还礼,有几个起身太仓急,把身前的桌椅撞翻在地,案面上的碗筷碟盆,滚掉地上,酒水、菜肴四溅,“嘡啷啷”响声一片。
自怀中拿出数两银子,抛给酒肆掌柜:“多有搅扰,还请不要见怪。【零↑九△小↓說△網】”说罢,又朝着程婉儿点头示意,直往门外走去,挡在面前的众人,登时闪开一条道路,不敢阻拦。
武松放开那个家奴,翻身找到那个因强抢民女,而被抓了的韩府管家费四说道:“你还要我等下跪赔罪么?。”
这管家费四,早已经被吓的魂飞天外,浑身酸软,连连摇头,要不是被人驾着,早已经瘫软在地,武松等人见了,哈哈一笑,吩咐人将他押送大牢,继续护在西门庆的身后,扬长而去。
酒肆之内,韩乐几个失魂落魄,相顾无言。见西门庆一行人走远之后,才慢慢缓过神来,有人叹道:“怪不得西门巡检使,能威震阳谷县,在河北、山东两路。有偌大威风,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呐。”
韩乐脸色,此时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他自出了娘胎以来,从未收到过这般的折辱,从未丢过这等的面皮,此仇不报,他如何有脸混在东平府?他如何能有脸见故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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